“你师傅?”柳韩山讶异地看向那张符纸:“你师傅跟小草爹有仇?”
“没仇!”南锦衣道:“他只是喜欢做一些他自认为很有意思的事情,例如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且天分不太高的小姑娘培养成捉妖师。再比如说将一个溺死的人封印在溺死他的水潭里,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世上竟有这么无聊之人?”柳韩山摇头:“那水潭是因暴雨形成的,雨过天晴便会消失无踪,你师傅是如何将他封印其中的。”
“我没去现场看过,但我猜那地方一定有类似坑洼的地方,可少量储水,终年不断。他是亡魂不是人,只需要一个很小的地方就可以将他困住。就算雨过天晴,只要有人在,那处封印着他的坑洼里就不会缺水。”
“那些孩子的父母?”柳韩山开口,眉头紧跟着皱起,“他们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会!”南锦衣肯定道:“即便是为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也会!”
孩子始终是孩子,就算他们在作恶的时候百无禁忌,保持冷静,事后也一定会感觉到害怕。当他们承受不住这份害怕的时候,就会把实情告诉家人,以祈求从家人那边得到庇护。他们一定会将真相告诉他们的父母,而他们的父母一定会选择隐瞒。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也会主动配合南锦衣师傅的行动,不管他在与不在,都会让那个封印他的地方有水。
“他出来了,是不是代表你师傅——”柳韩山留意着南锦衣的表情变化:“你像是不怎么喜欢你的这位师傅。”
“不是不喜欢而是很讨厌。”南锦衣直言不讳:“他是我师傅,但却是我无法选择的师傅。”
“那你——”
“我不想跟你聊他。”南锦衣背过身去,“不管他在不在安平县,他要找的人都是我,与柳大人无关。柳大人要考虑的是他的事情。他被我师傅的镇魂符封印已久,无法再入轮回,是收还是灭,烦请柳大人拿个主意。”
“收是如何收,灭是如何灭?”柳韩山看向鬼脸:“他是对朝廷有功的可怜人,我不想难为他。”
南锦衣叹了口气,走到鬼脸跟前问他想要怎么办,他思索良久,说了句:“我不想再追究什么,我的妻女都已经不在了,追究和复仇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只想守着我那个小的孩子,护佑他平平安安长大。我不想成为鬼怪,不想作恶,姑娘可有办法?”
“有!”南锦衣道:“只是要委屈你一些。”
“我不怕委屈。”鬼脸拖着残破的身子蹒跚地走到南锦衣面前:“求姑娘帮我。”
“你生前可有喜爱之物?”南锦衣问:“最好是便于携带的。”
鬼脸想了半天,试探着问:“花草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