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河边,小王爷挥手掀了掀狐裘,身边的人散开了一半。
宣云锦看着就知道这些人去找藏起来的渔船了,这些可是他们安全返回的重要工具。
早上的河水还结了一层薄冰,时值中午过后,这些冰块破裂了,变成了河面上的浮冰。
这种状态下使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整条河冻得让人直接走过还是不容易的。
看宣云锦盯着河面出神,小王爷稍微有些焦虑的等待着,觉得一分一秒都有些难熬。
只不过,心里的焦急却不打算让宣云锦看出来,这个女人敏锐得很,万一猜到一点什么肯定前功尽弃。
现在还不到安全地盘,得好好忍耐。
在小王爷带着宣云锦下山的时候,茵茵已经飞一般的,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军营。
只可惜容墨烨忙得不见人影,让茵茵一阵好找。
虽然城墙的工事已经暂停,可容墨烨手里的事情还多得很。
他尽管人在之类,可大梦在黎国打下来的地盘都得由他来统筹管理。
每天飞来的消息比皇帝的奏折还多,偏偏还都是有用的,必须要看要处理的,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这种时候,容墨烨就无比想念京城的日子,很多时候该是皇帝的责任,他完全可以甩手不干。
所幸这里还有容云飞帮忙,稍微减轻了一些负担。
果然,帮手还是自家人好用,容云飞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朝廷政事,可很多东西只要稍微讲一遍,看容墨烨处理一遍就能够上手。
只不过,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甚为琐碎,时间一长,容云飞就很有些不耐烦了。
“这些蠢猪,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朝廷官员?这是能当官的料吗?收购上来的药材堆满了仓库都要问怎么处理?什么事情都要上头来决定,要他们来干什么?一头蠢猪都能办到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十年寒窗?辛苦的金榜题名?”
容云飞极为不耐烦的将这些东西拍在桌子上,似乎很想将这些当官的脑子掰开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容云飞养了那么多手下,从来不知道朝廷都是这么处理事情的。
他以前面对属下只需要吩咐目的,告诉自己的人自己需要达到什么目的就成,至于过程,从来不需要他真的操心,何况是这种抬抬手就能处理的细节。
容墨烨见怪不怪,容云飞这样的脾气已经发过无数次了,每次的理由还都不一样,只是同样啼笑皆非。
将自己手中的折子写了批语,容墨烨淡淡的说道:“你这脾气倒是越发暴躁了,以前可比我坐得住,我给你说,皇上面前的折子才让人抓狂呢!”
“经常一大堆折子写得很是有文采,可总结起来都是恭请圣安的屁话,毫无意义。”
“可惜,皇帝还是得看,还得批改,否则被冠上不勤政的名头就难听了,御史又跳出来折腾,整天都可以很热闹。”
容云飞嗤之以鼻,又重新坐下来继续批改:“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说废话的都降罪,我就不信满朝文武就这么闲……”
话音刚落,帐篷口冲进来一个人,那身形和表情瞧着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