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年轻少年心性,早该去跑几圈了,陪咱们这些老婆子在这里枯坐,也着实无趣得紧。”秦老夫人也开口道。
“哎呦老夫人这话说得,着实让妾身汗颜,也请老夫人体谅则个,今儿若有招呼不周之处,万不能怪罪,妾身今儿也当真是太过忙碌,你老瞧,我这腿儿都跑细了呢。”
“罢了罢了,我还能跟你计较不成。”
宁远候世子夫人却是眼珠子一转,便笑道:“老夫人既是闲枯坐无趣,不若凑一桌叶子牌,也或是唤了女先生来听个曲儿?”
“你这准备得可还真是周全,可咱们跑来马场不看跑马,却是作怪的打叶子牌,听曲儿,这要让旁人得知,定要笑话咱们的了。”秦老夫人倒也不与她计较,只挥了挥手道:“去忙活你的吧,我老婆子还不能自个找乐子不成。”
得了秦老夫人的话,宁远候世子夫人顺势便将香枝儿请了出去。
“朝中各位大人们各有各的立场,这些夫人们凑在一起也不免有些不对付,若有人说话不好听,还请王妃不要介意。”她也很是担心得罪了这尊大佛,毕竟今儿这一场却是她主办的,在她的地盘上吃了亏,心眼小些的,指定连她一并记恨上了。
“世子夫人多虑了,此事并不与你相干的,再说刘夫人想必是在为慎王妃抱不平,我倒也有体谅她的慈母心肠。”体谅是一回事,却也并不认同,不过他们之间,那也是怎么也说不到一块儿去的,明面儿上闹出来,倒好过虚与委蛇。
宁远候世子夫人一听这话,顿时便放下心来了,恪王妃快言快语,也是个痛快人,比起那些心里明明生气,却还遮遮掩掩,装得十分大度,背后却小动作不断的那种人,可是要强得多了。
“刘夫人果然也是慈母心肠,不过妾身却也不赞同她这说法,男人们的事自有男人去解决,咱们女人本就活得不易,又何苦相互为难不是,总之,将朝堂之事带到聚会上来,我是看不上的。”她办的聚会自也有自己的目的,却也是尽量做到宾主尽欢,少有出差错的时候,刘夫人这样,也明显是不给她面子。
但人家势大,不给她面子她也不能把人家如何,不过是背后嘀咕几句罢了,但显见刘夫人也是儿了她的忌讳,官宦人家的女眷,不管明里暗里斗得如何,但维持基本的风度还是要的,刘夫人就太不讲究了点,也可能是心急了。
“不想世子夫人竟是看得如此明白,难怪人人都道世子夫人最是个明白人呢。”香枝儿赞叹了一声,她颇认同这话,女人确实活得不容易啊,尤其是这时代的女人,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还得装贤慧。
“什么明白人,我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人罢了,旁人多夸我几句,我还能飞上天去不成,王妃就不要笑话我了。”说到此,不由再次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香枝儿听着这银铃般的笑声,心情也颇为放松,脸上又挂起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