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卧房。
花笙已经昏迷不醒了。
在房间外围满了江南府的官员们。
他们都知道花笙是个好官,也都是真心实意的想看看花笙的状况。
而扁鹊站在唐听白的身边,脸色有些难看:“皇上,花大人情况不容乐观,他是积劳成疾,说白了就是累的,要是照这个状况下去,不出半年他就得累死。”
什么?
听了扁鹊的话,唐听白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他却没有怀疑扁鹊的话,因为他的心里清楚,花笙每天要管理的事情太多,甚至很多事情不放心让下边的官员去办,只能亲力亲为。
这样的官员可能能力不一定有多强,但就是个好官。
在唐听白心中,真正的好官是指挥别人做事,而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鄠县修筑堤坝,花笙在堤坝上住了一个月,甚至亲自下水跟着工匠一起干活。
漳县修路,花笙同样亲力亲为,白天跟着工匠修路,充当一个苦力,到了晚上又审核江南的大小案件。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甚至每个月花笙都会抽出七天时间,去学堂当个教书先生。
“扁鹊,以你的医术难道治不好花大人的病?”唐听白有些不甘的道。
扁鹊苦笑着摇摇头:“皇上,属下能治好花大人的病,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真正根治的方法就是让他休息两三年,身体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您看花大人今年才四十多岁,可说他七十岁都有人信,花大人是累得。”
说到这,就连扁鹊也叹了口气。
他虽然是锦衣卫,他虽然也杀人如麻,但对于花笙也不得不佩服。
这样的一个好官,要是就这么死了,那是大燕的损失啊。
“皇上,忽然给花大人弄个闲官做做?这样他还能多活几年。”
唐听白点点头,他摸了摸下巴,像花笙这样的好官他也不希望就这么累死。
时间飞逝,两天后。
江南城,花家。
花笙在病情有所好转之后,唐听白直接派锦衣卫将花笙护送回家。
用唐听白的话说,大燕有这样的好官,值得锦衣卫护送。
“爹,您老收拾行李干嘛?”
“您的病刚好没几天,可千万别瞎折腾了。”
花家长子花荣脸色有些难看,他一把抢过了花笙手里的行礼。
“你——”
花笙脸色有些难看:“老大,我是你爹,你敢对你爹不敬?”
“爹,皇上让您在家好好休息,您就听话吧,江南府没有您照样转,百姓离了您照样活,锦衣卫的十三爷都说了,您的身子骨需要静养。”
花家长子花荣今年刚二十八岁,是几年前科举的探花郎。
按理说这样的人才,吏部肯定会重用。
可惜,花荣的爹是花笙。
而花笙又是西湖的人。
吏部的部堂周广坤是南山的人,双方是敌人,所以自然不会给花荣安排什么好位置。
堂堂的探花郎,也只是安排了一个七品知县罢了。
经过几年的努力,花荣终于从七品知县,成为了正五品的布政司衙门参议。
虽然成了正五品,可在布政司衙门他却没有任何实权。
毕竟花荣的头上有正四品的参政大人,正二品的布政使大人。
下面有理间、大使、照磨等。
虽然这些人的官职都不如他高,但都是掌握实权的人物。
刚好这段时间,花荣听说江南府出事了,立刻请假回家。
事实上,也就是花笙刚正不阿,眼睛里不容沙子。
不然以他在西湖的地位,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家儿子再进一步,成为从四品大员,还是有实权的那种。
可花笙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他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
“逆子!!!”花笙脸色难看,怒吼一声:“你我都是大燕的臣子,朝廷花那么多银子养咱们这些当官的目的是什么?是让你图安逸的吗?”
说着话,花笙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咳嗽。
我……
花荣叹了口气,他没有说话。
老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毕竟他是儿子,人家是老子。
在大燕的儒道教育中,不孝那可是大罪。
花笙冷哼一声,一把夺过了花荣手中的行礼。
扛着包袱,招呼老管家朝着大门口走去。
而花家众人则满脸担忧。
他们太清楚自家老爷的脾气了,而老爷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就算有一天回来了,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就在花笙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迎面走进来十几名锦衣卫。
为首一人赫然是锦衣卫八爷丘八。
丘八浑身泥土,明显是远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