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此为止。

小天音确实记住了这幅画，对她来说，这幅画就跟苏芸留给她的钻石项链一样，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不过可能因为当时年龄太小，她只是把这幅画当做了纪念品。

但如今的季天音想到的，就远远不止这些了。

苏芸为什么要强调油画是可以一层一层覆盖的，而且她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年纪？之所以问小天音，是不是因为八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意义？

这是一场赌博，如果赌赢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如果输了，可惜归可惜，但季天音一向是激进型人格，思考片刻就已经下了决断。

咦？主人，你拿匕首干什么？】毛球看到季天音拿手机拍下油画，然后就把画从画框中拆出来，拿着匕首比划。

“分割颜料。”季天音小心的在画的边边角角试验着：“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暂时不要跟我说话。”

油画颜料虽然是油性的，之地厚重，但干了之后是很薄的，基本不可能分开，更何况是精准到层的分割。

还好有穆泽南送的匕首。这把匕首所用的材料不是季天音所知道的任何一种金属，质量极其轻便，刀刃锋利无比，非常适合这种精细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天音缓缓的挂下薄薄的一层颜料屑，额头上挂满冷汗，显然压力也很大。

肖像画褪去，画布上露出一幅海上日出图，正是小天音印象中的第二层。

季天音舒了口气，既然已经掌握了分寸，接下来就顺利多了。

空气中只有匕首和画布接触的沙沙声，第三层，第四层……很快就露了出来，都是各种风格主题的油画，没有什么问题。

直到第八层。

刚刚挂出一角，季天音就知道自己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