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坦虽然还不如其兄长陈佐闻名于世,但才能却超越其兄,陈群当年就评价过,陈坦为奇谋之才,陈佐是辅政之才,在天下纷争之时,轻重立判。
陈坦言道:“东吴布此防线,纵贯二州,又借住济水、涡水发挥水军之利,不失精妙之策,却有一处漏洞。”陈坦说着话,将手指指在梁国与陈留的边境上:“宁陵县,此处北连济水,东接涡水,水陆两通,东吴却不去占他,反而占据拓县,想必是以拓县位于三郡交叉之地之故,
以我之见,此一条防线,宁陵重于拓县!”
夏侯霸皱眉看了一阵,沉吟道:“军师之意,莫非是要取宁陵?”
从整条防线的布置上来看,宁陵位于拓县和薄县中间,如果能占据此县,就算没有陈坦说的地理优势,也能将东吴的防线掐断。“宁陵自然要取,但位于南北防线之上,一旦发兵,薄县、拓县必会接应,不能直接去取,若被东吴看破,再分兵把守,这一条防线便再难攻破了,”陈坦摇摇头,却将手
指向另一个方向,
“宁陵西北的鄢县,为济水河岸,此地有渡口无数,若在此引水南流,令济水搁浅断流,则济阴的吴军便失去水军之利,都督可先派兵把守此处,挖渠引水。”
刚才说宁陵,忽然又说鄢县的重要性,夏侯霸等人一脸疑惑,陈泰和卫瓘则皱眉思索着,这两个地方究竟有什么关系?
陈坦又道:“吴军见都督截断济水,必会发兵来攻,其休整半月,正好借机趁势西进,攻打陈留,如此便可将计就计。”
陈泰言道:“如此说来,鄢县不过是诱饵?”
“正是!”陈坦点头道,“吴军来取鄢县,必从薄县发兵,水陆并进,志在必得,待吴军到半途,都督便放弃鄢县,转攻宁陵,大事可成。”
曹泰皱眉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将鄢县拱手让与东吴?且宁陵还有拓县吴军能够支援,又能从睢阳调兵,若是援军来得及时,一旦宁陵久攻不下,岂不是进退两难?”陈坦笑道:“之所以要以鄢县引开薄县吴军,因其能从水路直达宁陵,速度较快,我军又无舟船与之抗衡之故;而拓县赶奔宁陵,却只能从陆路走,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从
长计议,只对付拓县吴军便可。”
“嗯,这倒也有理!”夏侯霸皱眉沉思片刻,忽然明白了一些关窍,指着宁陵方向,“若宁陵被我所占,鄢县便成了孤城,吴军怕被断后,恐怕只能撤退了。”
陈坦笑道:“正是如此,鄢县吴军,定从水路退走,或许还能沿途拦截,只是不知济水沿岸,可有步兵伏击之处。”
曹泰眼睛一亮,搓着手催促道:“军师,先前我就说过,你一定要想个痛打落水狗的计策,拦截鄢县吴兵,我一定要去。”夏侯霸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曹泰,曹泰嘿嘿一笑,摸了摸耳朵:“都督,这等机会,你不会想轻易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