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诡异,贼人行径。”何警官冷哼了一声,但是林络宾惯会察言观色,倒是并没有从何警官的眼神里看出他对信件的怀疑。
“这还不是形势所迫么,现在岛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老板也是个怕死精,要是让凶手看见他偷偷跟警察报信,他可不就陷入危险了么?”
林络宾也不是对计划一无所知,他嘴皮子利索,三言两语就消除了何警官心里的怀疑。
何警官把信件收好,让林络宾先回去。
等到林络宾离开之后,何警官才又打开那封信,看着信件发愣。
岛上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这样的凶案了,警察们虽然也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大家想要破案的劲头却都很足,一直在不分白天黑夜地调查,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凶手简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那些外地来的人,每一个都不符合作案条件,他们都排查了好几遍了,还是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上头给的压力也很大,让他们不管怎么样,都要给出个交代来。
可是找不到凶手,怎么交代?
他连跟岛民都交代不了。
何警官这些天压力大的连觉都睡不好,一闭上眼,死者那副凄惨的样子和阿牛那绝望愤怒的眼神就总是浮现在脑海。
他做了一辈子处理鸡毛蒜皮小事的警察长,突然遇到这样一桩命案,被打了一个手足无措,但是他也知道,如何能够破获这桩案子,他这辈子的警察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信件里面那个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信息,只说他知道凶手是谁,而且他还说凶手有同伙,他怕自己和警察提供线索会遭到那伙人的报复。
不管这封信件是真的,亦或是一个恶作剧,何警官都决定去调查一番。
他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任何一个有可能的线索都不能放弃。
写信的人说今晚他会何警官家后面的小餐馆吃饭,到时候两个人在餐馆会面。
这个人也着实是小心谨慎,还找了这么一个法子见面。
何警官回去之后便心神不宁地等着见面的时间。
时间终于到了,他匆匆披上大衣走出去。
进了餐馆,老板也是认得他的,和他打了声招呼:“老样子?”
“多加瓶酒。”何警官一边说一边四处看着。
屋内大部分都是些熟面孔,纵然是一些不怎么相识的,一看也是岛上的人,只有一个人,穿着一件羊绒毛衣,模样俊朗,看起来就和岛上居民的气质很不一样。
看来就是这个人了。
何警官大踏步朝着易年走过去。
易年钦佩地看了一眼何警官:“何警官好眼力,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就你是外地人,你说呢?”何警官死死盯着易年,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凶案的线索出来。
“易年。”易年伸出手。
纵然面对警察的逼视,他也丝毫没有什么紧张的样子,眼神温雅,姿态悠闲。
何警官伸手和易年握了握。
易年拿起桌上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看见对面的何警官竟然还没有开始问自己,只是打量着自己,那眼神仿佛一把解剖的手术刀——要将人分解开来似的。
一般人恐怕早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