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县里那帮人干错事,就怕那帮人不干事。
沈家沟在景区中心留了一块地,位置相当好,沿街的部分沈立民给盖成了商铺,后面还有大半的地空着,村上的人在观望,都不敢轻易下手,怕干赔。
“户口在村上的人现在有多少?”
沈辉问了问情况,又问起另一件事。
沈立信道:“去年迁回来不少,现在有六十三户,好多跑到外省去的还在观望,都是农业户,迁回来那边的地就没了,根都扎下了,想回来得下决心。”
沈辉问道:“外面落户的地多不多?”
沈立信道:“不多,二三十亩地撑死了,种的多的都是租别人的地种。”
沈辉又道:“外姓多不多?”
沈立信道:“都弄出去了,上次我直接去县里找了书记,派出所长调走了。”
沈辉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这个,道:“再联系下,能回来尽量回来,人离乡贱,在外面混的好就算了,种地的话还不如回来种,现在村上不缺水,这么多地没人种,一家种个两三百亩,就算种麦子玉米也比外面强,跑到西疆租人家的地,都是给别人挣钱。”
沈立信道:“完了我再挨个打电话给说说。”
沈辉又道:“回来的话让二叔把房子盖好,钱还是我出。”
沈立信道:“那我再问问。”
沈辉看看时间,都快五点了,起身走人。
张家大年三十上坟,沈家和齐家都要去,每家献只羊,沈老板就是上来拉羊的,连小姨的也给拉上了,挑了两只六齿大骚羊,看着就挺壮,目测能杀五十斤肉。
到了城里,把车停院子后面的停车场上。
沈立国出来看了下,说:“这样绑住放着不行,明天就站不起来了。”
沈辉当然知道不行,但懒得伺候这两个祖宗。
沈立国把绳子解开,让羊站起来,然后绊住四条腿,让羊跳不起来,只能挪动,然后又在脑袋上栓根绳子,绑在皮卡车上固定好,这样就不怕跑掉了。
明天就三十了,青河园张灯结彩,准备欢欢喜喜过大年。保镖们挂了不少灯笼,对联门神也贴上了,院子里还装了不少彩灯,到处洋益着一股年味。
老妈做了七八个菜,叫小姨一家过来吃饭。
齐伟成看了看给他拉的羊,问沈老板:“羊多少钱?”
沈辉说:“不知道,你问我爹,他联系的。”
齐伟成去问沈立国,把羊的钱给了。
这不是小气,一码归一码。
吃过饭,沈立国和齐伟成去了外面。
齐小玉掇着两个嫂子,沈辉在询问齐小军的学业。
张金花叫妹子去卧室,一边逗孙女,一边问:“你们存了多少钱了?”
张银花也没藏着掖着,道:“存了三百万刚过点,今年我和老齐加上年终奖拿了一百三十来万,比去年多了几万块钱,花掉了六万。”
张金花道:“住房子又不掏钱,咋能花掉那么多?”
张银花道:“房子不要钱,但物业费和水电贵啊,加起来快一万了,主要电费多,空调太费电,回来了两趟,一趟一万,还有小玉的学费生活费呢!”
张金花道:“你打算在沪市干几年,啥时候回来?”
张银花道:“我才四十五,回来干嘛啊,再干上十年再说,得挣养老钱。”
“十的多都六十五了。”
老妈感慨,她比张银花大了十岁,三个哥哥感情不好,就一个妹子,还不在身边,以前忙着上工地的时候顾不上想这些,现在闲在家里,就希望亲人都在身边。
张银花一把拽住差点蹦下床的沈佳妮,笑着说道:“我又没儿子给挣钱,还得存钱给小军买房娶媳妇,不挣钱咋行,去了别处谁能给我和老齐一年给一百万,十万都挣不到,趁现在工资高,得多挣点钱,将来小玉出嫁小军娶媳妇都得花钱。”
张金花道:“小玉丫头能花几个钱,小军上了军校也花不了几个钱。”
张银花道:“小军我到不愁,出来有工作,也不可能沪市那种大城市买房子,小地方房子也不贵,小玉现在挺麻烦,要是毕业了留在沪市,房子就买不起。”
张金花道:“留在沪市干嘛,回青河多好,考个公务员多稳定。”
张银花很头疼:“我问了她好几次,现在的年轻人不听话,都不愿意回青河,最不行也要去省城,要是找个对象买不起房子,你说帮不帮?”
张金花道:“那没办法,有条件该帮就得帮,不过别让呆在沪市,房子太贵了,一套房子就得上千万,除非找个家里有钱的,否则拿啥买房子,去宁西省城也可以,一套房子一百多万就下来了,你们给帮一点买个房子问题不大,离家还近。”
张银花点着头:“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