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边南。
南盺挂了电话,眼眶微微湿润。
她低头轻笑,怅惋又无奈地连连叹气。
几分钟后,南盺回房便去了浴室洗澡。
她躺在浴缸里,回想着当初被黎三所救,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黎承这个男人几乎贯穿了她所有的生命线。
他教她长大,教她功夫,教她如何在边境安身立命。
南盺觉得,她把自己都给了他,回报的足够多了。
也许离开是下下策,但她确实不想等了。
一个对爱情可有可无的男人,指望他开窍,大概难如登天。
南盺泡完澡就裹着浴巾走回了卧室。
然而,推开门的刹那,敏锐地嗅到了陌生的气息。
卧室灯灭了,只有敞开的半扇落地窗漏进来银白如水的月光。
南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还没适应黑暗的双眸依稀能辨别出房间的轮廓。
很快,夜风里夹杂着烟味拂过面颊,南盺捕捉到一抹忽明忽灭的火光,扯唇打破沉默,“老大,夜闯民宿犯法你知道吧?”
阳台外的椅子上,黑衣黑裤的黎三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你可以报警。”男人放下交叠的长腿,随手将烟头弹到阳台外,踱步走向南盺,楼下恰好传来一声保安的痛呼,“CNM,谁他妈扔的烟头?”
好好的气氛,被工厂的保安破坏的淋漓尽致。
黎三随手甩上阳台的落地窗,巨大的声响直接让楼外的保安噤了声。
南盺笑得不行,伸手按了按开关才发现整栋楼没电了。
她单手环着浴巾,了然地道:“你掐了电闸?”
黎三低冽的应了一声,来到南盺的面前,眸似深海地凝着她,“最近有没有受伤?”
南盺:“你就不能盼我好?”
“没有就好。”黎三的嗓音很低沉,甚至透着一丝颓靡。
南盺看不清他的脸色,却能从他的态度和口吻中察觉到异常,“怎么了?我没受伤你很失望?”
黎三:“……”
男人粗糙的掌心落在她的肩头轻轻摩挲,长期握枪的手布满了薄茧,摩擦过肌肤能牵起细密的颤栗。
南盺耸开他的手,小小地后退了一步,“我生理期……”
“你生理期能持续半个月?”
南盺翻了个白眼,不尴不尬地接话,“哦,我内分泌失调。”
黎三倒是没和她呛声,反倒再次向前逼近,“南盺,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差劲?”
男人能问出这句话,足以证明他确实不正常了。
室内光线太暗,南盺只能看到黎三模糊的棱角轮廓,她默了默,含糊地答:“也没有,至少还在接受范围内。”
“是吗?”黎三的手又爬上了女人的脸颊,“如果能接受,你为什么要走?”
他知道了?
南盺先是一惊,但很快镇定地反口试探:“我从小在工厂长大,还能走去哪儿?”
黎三粗粝的手指抚过女人的眉心,“离开我之后,你过得很好吧。”
话落,南盺终于发现黎三的不对劲了。
男人的嗓音太晦涩低沉,夹杂这些诡异的问题,竟让她听出了懊悔和沮丧,甚至是心疼的意味。
他会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