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靠着车门沉默了很久,眉眼越来越疏冷。
墨齐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黎俏回过神,垂下眸压下眼底的冷躁,“我知道了。”
“那你还继续查吗?老师让我必须得到你的保证才允许我回去,不然他就要扣我半年的工资,说要饿死我。小黎,你行行好……”
墨齐语含祈求,虽然玩笑的意味居多,但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如果黎俏不答应,九公真的会扣他工资的。
别看九公为人随和,但很多原则性的问题,他比任何人都固执。
黎俏沉默良久,从墨齐的身上移开视线,转眸看向了遥远的天际,声音很飘忽:“嗯,好,你回吧。”
……
墨齐走后,黎俏深吸一口气,缓缓低下了头。
落雨站在她的斜对面,黄昏的最后一点残阳落在她的侧脸和肩头。
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唇角紧抿的弧度,不难猜测出她心情很不好。
落雨不声不响地走到她身边,站了几秒,问道:“要上车吗?”
黎俏长叹一声,回身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回程的路上,她一直没说话,望着窗外,浑身写着冷漠。
落雨发动车子离开了城南老街区,直到驶入主干道,她才僵硬地安慰了一句,“九公应该是不想你为他冒险。”
安慰人这种事,落雨没做过。
但黎俏现在的状态不好,她本能地想要说些什么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九公这些年在南洋的确积累了不少人脉,刚才那个青年人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除非仲九公自愿,否则伤了他的人不可能会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