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周六。
清早五点,昏暗的卧室里,闹钟急促地响起。
黎俏探出洗白的手臂关掉闹钟,随即睁开了泛红的双眸。
窗外,雨声潺潺,雾蒙蒙的天色笼着满城潮湿。
五点二十,黎俏穿戴整齐,趁着家人都没起床之际,举着伞踏进了雨幕之中。
此时,位于华南路第二个红路灯的路口,一辆老式桑塔纳早已停在泥泞的街头等待。
不到十分钟,后视镜里出现了黎俏的身影。
她一身严肃的黑衣黑裤撑伞走来,拉开副驾驶的门,收伞躬身上车,并对着墨齐点了点头。
后座上,仲九公半阖着眼,听到动静掀开眼皮看了看,并说道:“走吧,直接过去。”
今天,南洋山殡仪馆有一场特殊的入殓仪式。
从华南路的富人区开车到南洋山,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雨天路面湿滑,所以墨齐开车的速度不快不慢,很稳。
副驾驶,黎俏手肘撑着门框,指尖抵在唇边,眉眼间露着不符合年龄的沉寂和清冷。
墨齐偶尔偷觑她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每一次入殓工作前夕,小黎师妹总是这般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又什么都不肯说。
……
约莫过了一个半小时,桑塔纳轿车抵达了南洋山附近。
地处城市外环的南洋山,在雨水的洗礼下愈显葱翠静谧,一条蜿蜒在林中小路,中途左转便是南洋山殡仪管理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