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燕的话像针一样,周顺成的额头渗出了汗水。这十多年来,他是当事人,所有事情也就他最清楚。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那时他失去工作,老婆就准备跟他离婚,只是因为她这种性格的女人,没有过人的外貌,很难当上什么阔太太,于是就一拖再拖,结果没想到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施清黛,一鸣惊人,钞票也哗哗地流了过来。
这些年来,做为施清黛的私人经纪人,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周顺成自然也不会过穷日子。而他老婆就是盯准这一点,每次都会用各种方法,把周顺成搜刮得干干净净,完全把他当成了赚钱的工具。
而周顺成之所以心甘情愿被她这样利用,一来是夫妻之情,二来是为了孩子。他们的小孩已经十多岁了,长得很英俊,也很聪明,比周顺成倒是强得多。每次老婆要钱,都是借着儿子的名义,说是要存钱给儿子创事业,娶老婆。
做为丈夫和父亲,周顺成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所以即使有时心里不舒服,但都忍了过去。可是这一次,老婆因为施清黛没有答应她两千万的条件,竟然下此毒手,这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柳冰燕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伤害了清黛姐,还伤害了你自己,但却成全了你老婆,那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你觉得这样做很对吗?”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周顺成跟施清黛在一起已经有十几年了,两人一直为这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但其实就是因为两人都深陷其中,无法看清事情的本质。反倒是柳冰燕这个局外人,只是一眼就看到了。
那周顺成突然全身一震,眼神清明了许多,然后看向施清黛。施清黛还感觉像在梦里一样,这些年来她一直苦苦等候着周顺成,但他从来都逃避自己的目光,怎么今天就突然变了呢?
施清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像在梦里一样。
祝羽默还没有搞清是怎么回事,但她对这方面也没有兴趣,独自坐在那里,抽出那把锋利的名刀,左右比划,感觉特别顺手。突然她的手碰到滚烫的茶杯,烫得她失声一叫,手向外一甩,那刀就向外飞了出去,而方面正好是对着施清黛的。
施清黛只是一个文弱的女作家,没有半点武功,面对一把近似于飞刀的武器,她没有半点闪避之力。眼看那小刀快速飞至,施清黛都吓得蒙了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瞪着眼睛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就在这时,离施清黛最近的周顺成突然向前一冲。
他也不懂武功,更不会空手接刀,只是向前一冲,用自己宽容的*,拦在了施清黛的前面。
卟的一声,名刀就是名刀,十分轻松就将周顺成的衣服刺穿,然后扎进肉里,一股鲜血顺着刀顺了出来,滴落在地板上面,看着触目惊心。
施清黛尖叫起来:“顺成,顺成,你没事吧。”
周顺成面色苍白,额头因为疼痛涌出冷汗,他惨笑一声:“清黛,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刀该扎!”
柳冰燕微微吃惊,没想到这样一个老实木讷的男人,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能说出如此豪爽的话来,看来他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正是这一面深深地吸引了施清黛。
这时,罪魁祸首祝羽默倒是冷静得出奇,快步走到周顺成的身边,将他的身服解开,露出伤口,然后在旁边点了几指,这才道:“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伤上半个月就没事了。”
她是医生,自然不会乱说,但这伤明明就是她造成的,却一点看不出内疚的样子,真是奇女子一枚啊!
施清黛家里有医药包,祝羽默简单处理包扎了一番,拍拍手道:“搞定!”
此时,施清黛小鸟依人般地坐在周顺成的身边,十分温柔体贴。柳冰燕见状,知道好事已成,她们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的,就给这对历经磨难的人独处的时间吧。
“羽姐,我还有点事情,得赶紧离开了,你走不走?”
“当然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两人告辞,施清黛心里万分感激,不过大恩不言谢,这份情她记在心里,日后有机会肯定会加倍报还。
二女离开施家,上了车之后,柳冰燕这才盯着祝羽默道:“刚才你是不是故意的?”
祝羽默一脸茫然:“什么故意?”
“少装了,你是医生,不是演员,连表个情都不到位,还想骗过我!”
祝羽默突然笑了起来:“你个臭丫头,装糊涂一点不好吧,至少让我先得意一阵子,以后再戳穿不行吗?”
原来,刚才那一刀,就是祝羽默故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