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在公路上快速飞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速度还在逐渐提高。
“快点,张扬,再快点。”王大明急得满头大汗。
“不行啊,王书记,这速度已经很快了,要是再快,这大晚上的,很容易出车祸。”张扬脸色涨得通红,担忧道。
他也想快,可是真的急不得。
王大明的电话响了,是牛二宝打来的。
“我说,王大明,你这是搞什么,怎么把我们几个人丢在一边儿跑了呀?”牛二宝不满道。
“我这里有要事要处理,你先回我的房子住着好吧,今晚上我不能回去了,以后,等以后有机会,我亲自去找你,咱们再好好喝一场。”王大明说道。
牛二宝说道:“那成,你自个*慢点,不要太赶了,这工作是组织的,可命是自个的,别为了工作把命给丢了,多不值得呀。”
“好啦,我有电话过来了,先挂了。”王大明按掉牛二宝的电话,接起了另一个电话。
这是市公安局和安平的电话。
“王书记,我们已经调动了市局,还有地方派出所的大部分警力,除了留下来值班的人员,都调到东七街。”和安平说道。
“调那么多人干嘛!?是让你们去维持治安的,不是让你们去打压的,打架的,不用太多人,只要几十个人用于保护现场,还要有一部分人在旁边维护治安,防止一些部分失去理智的群众行动过激就行。”王大明说道。
和安平连忙回道:“好,我这就吩咐出去。”
他和安平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大阵仗,有些不知所措了。
东七街的安置房为什么倒塌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一个好好的房子不可能说倒就倒。
王大明打了一个电话给城建局的陆寒。
东七街,黑色的桑塔纳内。
陆寒看着车外面一个个老百姓投射过来的质问眼神,他只觉得浑身发颤,双手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司机急忙问道:“局长,咱们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躲在车里面?”
“我…我也不知道,等…等消息吧。”陆寒结巴道。
“局长,我害怕等一下有人会砸车呀,不好了!?”司机还真看到了有几个男人手里抓着转头,正打算砸车窗户。
哗啦一声,后车玻璃让给砸了,车子发出了一声警告式的尖叫。
突然,陆寒的电话响了,是王书记的电话,他连忙接起来。
电话一接通,传来了王大明的咆哮声。
“陆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陆寒哆嗦道:“王…王书记,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呀,这里的局面快要控制不住了,我这车都要让人给砸了。”
公路上。
王大明听到了电话里面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陆寒的语气越来越惊恐。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城建局局长,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一个笑话。
躲进了车子里面?不出来!?
“陆寒,我告诉你,立马给我从车里面出来,你以为躲在车子里面有用吗?站出来,给我稳住局面,跟他们说明情况。”王大明怒道。
青峰日报的面包车匆匆赶到,蒋芳珍赶紧从车里面跳出来,她一出来,就听到了喧闹声,前方黑压压一片,围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还有的人跳上车顶,用力地蹦跳起来。
蒋芳珍赶紧拉过一名围观的中年妇女,问道:“这位大姐,这是咋了?怎么都围着这辆车子呀?”
大姐道:“这车里面藏着城建局的陆局长,刚一见到人就躲车子里了,没脸见人了,我们东七街的人都说,这一次的倒塌事件,是他陆局长收受贿赂,和下面的工人联合,偷工减料。”
蒋芳珍说道:“那也不至于砸车呀。”
“你不懂呀,我们东七街为了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是要等着这安置房赶紧完工,我们好住进去。
政府说我们以前住的地方是危房,不能住人了,要拆迁,给我们新房子住,可是新房子没着落,安置房又在建,我们这些东七街的人都要住哪去呀?只能去工棚里面住了。
那工棚根本就不是给人住的,住个一两天还好,住个十天半个月,我这腰就受不了,我们那里好几个人都因此得了风湿病,有的地沟里还留着黑漆漆的毒水,一有太阳就散发出恶臭,根本没法住人。
本来苦日子到头了,都怪这些个贪官,偷工减料的,让好好的房子倒塌了,我们找谁去呀!?”
这位大姐也是住上工棚的人,一说起工棚就满脸不开心,谈起那位城建局的陆局长呀,更是仇深似海的。
蒋芳珍陆续采访了周围的群众,还有摄像师拍摄了几张砸车的照片,还有他陆寒陆局长从车里面狼狈无比地走出来的照片。
忽然,蒋芳珍注意到了不远处,停着一辆车子,她觉得眼熟,那不是罗市长的座驾吗?
蒋芳珍赶紧招呼一声摄影师,匆忙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