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那么精准呢?因为,自从孟伟霆罹患绝症,又从医院回到家中之后,医生就告诉二人,随着病情的加重,癌细胞的扩散,疼痛发作的频度会越来越高,痛苦程度也会加剧,每一次发作的时间也会延长。 根据这一点,可以大致了解病情的发展程度,所以,每次孟伟霆一发作,景凤都会在百忙之中用秒表功能倒计时。 听到这个数字,孟伟霆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向楼上走去。 “50秒,怎么可能,很久没有这么短的时间了。”
景凤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无意间看到了许子陵的眼睛,发现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明亮而深邃。 佣人收拾了餐桌,其实餐桌很干净,因为中途一直有佣人服务,打扫桌面,更换盘碟,但是,他们还是要全部打扫。 景凤朝白向伦伸出手,白向伦知道母亲有话跟自己说,就静静地等着。 景凤路过许子陵的身边时,深深地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然后留下一阵香风,踩着极有韵律的步点,同儿子一起离开。 果然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许子陵吸了吸鼻子,由衷赞叹道。景凤用的香水许子陵可闻不出来,当然,必非凡品。 “许先生,请跟我来,我带你到房间去。”
王伯如是道。 “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许子陵主动伸出手。 王伯看了看也伸手同许子陵一握,许子陵发觉他的手很热,很粗糙,很有力。 一触即分。 王伯不苟言笑,转身说:“请跟我来。”
在王伯和周姨地引领下,许子陵来到楼上,来到了为他安排的客房。 走进房中,许子陵仍旧惊叹不已,室内的陈设令他叹为观止,是古典和现代、东方和西方几种文化碰撞出来的一种美。 王伯说了句“好好休息”便随手带上了门。 许子陵眯着眼睛,扫过套房中的一件件艺术品,当面一副字,是岳武穆的《满江红》虽然是后人临摹,可依然铁钩银划,气势非凡。 左右两只半人高的青花瓷瓷瓶,年代尚且不可考证,以许子陵的目力观之,暂且没有瑕疵。 地上铺着苏格兰纯羊毛地毯,家俱是木质的,一应黄花梨。 横幅之下是一座琴台,一张古琴为房间平添几分雅致。 左右手靠墙放着两张黄花梨条桌,上面摆着几件形状不同的水晶,有施华洛世奇的标识。 踩着松软的地毯,许子陵撩开珠帘,走入里间,一张古色古香的床让许子陵平添了几分冲动。 床前有榻,如果跟女人那啥时,在这样一种环境下,会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摇摇头,许子陵轻轻平复着小兄弟,笑骂道:“你呀,能不能高雅一点!”
走进足有十平米大的卫生间,入眼是一座金黄色的坐便器。 这让许子陵想起了不久前在网上看到了一则广告,说是某高档酒店,马桶都是纯金的。更有甚者,说是欧洲某公司还生产了一卷黄金厕纸,这当然不是一般的土豪级别能够享用的,绝对是帝王级的享受。 为什么呢?当你擦屁股的时候,金粉随之洒落,然后你一抬屁股,无数金粉会被水冲走,这才叫做真正的视金钱如粪土。 只可惜,据说那个公司仅仅生产了这么一卷,而且始终没能卖出去。 摇摇头,许子陵觉得思绪飘得有些远了,他又向前走了走,来到一座巨大的玻璃浴缸前。 要走进浴缸,需要走上几个台阶,在卫生间的一角上。浴缸足可容纳三个人同时洗浴,而且很显然,浴缸带有按摩功能,至于能不能分解什么正负离子的,许子陵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富人的生活是无法理解的。最后,许子陵如是感叹道。 可是,很快,他又觉得这个浴缸是相当的不错,为什么要设计的这么大呢?许子陵几番纠结,才想到了“齐人之福”这个词。 所谓齐人之福,许子陵专门查阅过《辞海》原来它的本意是齐人有一妻一妾,二女共事一夫,这就是齐人之福。 想到这里,许子陵不免再次慨叹:现在的齐人之福早已升级,一妻一妾早弱逼了,现在讲究个一妻多妾。 看着偌大的房间,许子陵有些发愁,晚上可怎么睡得着呢! 孟伟霆的卧房,孟雪给父亲到了一杯凉白开,父女拉开了话匣子。 “雪儿,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姓许的小伙子?”
孟伟霆慈爱地看着女儿,问道。 “爸……”
今天的孟雪特别容易害羞,她红着小脸道:“不是,我带他回来不是因为这个。”
孟伟霆摇摇头:“可是爸爸关心的就是这个。”
“算是吧!可是……”
孟雪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作为孟伟霆自己,他一直觉得亏欠了孟雪母女,孟雪母亲他已经无法补偿,那么,但凡女儿有什么心愿,他一定要竭力达成。 孟雪露出一抹幽怨:“可是他太优秀了,身边的女人太多了。”
孟伟霆眯着眼睛,不以为然道:“他有多优秀?”
孟雪满眼的小星星,一脸的崇拜:“他一直很优秀,做什么都出类拔萃,不论是在部队里,还是在地方上。”
孟伟霆呵呵地笑了,这叫什么,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女儿的眼中,许子陵似乎完美无瑕。不对,女儿分明说了,这小子女人太多。 孟伟霆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在生活作风方面,从来没有与人诟病,这也是他选女婿最主要的标准。 孟伟霆抚摸着女儿的俏脸,抿了抿嘴道:“雪儿,爸爸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本分,也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本分,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女,欠你妈妈的已经无法补偿,只能等到下辈子,可是对于你,爸爸一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提起过世的母亲,孟雪的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她将父亲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蛋上,摇摇头:“爸爸,你不用难过,不要自责,妈妈在弥留之际,还拉着我的手说,她不怪你,她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就是你。”
听到这话,孟伟霆也忍不住虎目含泪。 过了半晌,孟伟霆才调整好了情绪,拍了拍怀中女儿的肩头,道:“雪儿,给爸爸说说那个姓许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