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中年妇女把年轻人扶了起来,随着两人移开,镜头前的沙发上,一个老男人靠在沙发上,半边的身子上全是血。而且这个老男人,竟然就是短片开头出现的那一位。
原来他已经死了!
看到这里,很多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瞪大了眼睛,原来是这样。
那么站在叶秋身后的女人,应该就是这个中年妇女了。
叶秋显然看到了这个半身是血已经死掉的老年男人。他摔倒的地方,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沾染了他一身。灯光有些暗淡,只能看到是红色的液体。
不是真正的茫然的叶秋自然显得很慌乱,但是又要故作镇定,假装没看到沙发上的死人。
“我们家在装修,我把涂料打翻了,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进来。”中年妇女帮他脱掉了风衣。
也不知道是不是忙乱,中年妇女推了他一下,让他在钢琴前坐下。
叶秋用手撑了一下钢琴,差点没倒掉,他墨镜下面的目光,完全在看着沙发上的死人。
“你听到了吗?”
“什么?”叶秋惊呼一声。
“你这样可不行,把衣服给我,我给你找我丈夫的衬衣和裤子。”
“哦,好。”
“你慢慢脱,我转过去,不看你。”
女人假装走远一点,然后转过身,盯着叶秋。
叶秋只能在中年妇女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把衣服脱掉。
中年妇女把衣服捡起来,又走上前,将他的墨镜摘掉:“你的眼镜脏了。”仔细的看了看叶秋的眼睛。
镜头切换,叶秋开始工作。
叶秋的内心独白响起:“冷静点,冷静点。”
她根本没有察觉。”
“你表现的极其自然,都能拿奥斯卡了。”
镜头移到另一边,似乎是厕所,灯光照耀下,妇女的影子正在翻他的衣服。
叶秋赤着身子,不敢回头。
“沙发上那个男人是谁,她丈夫吗?”
“她不是说去找他丈夫的衣服吗。”
“为什么还不拿来?”
“冷静点,也许她在洗我的衣服,很正常,不是吗。”
“我穿好衣服,调好钢琴,就走人。”
“希望她不会翻我的口袋。”
叶秋迟疑了一会。突然声音内心旁白拔高了音调,如同他此刻的紧张的心情:“我的日程本。”
“糟糕,我的日程本,放在口袋里了。”
“瞎子怎么会需要日程本!”
脚步声传来。
“她回来了。”
中年妇女走到了叶秋的背后,这一幕和开头的时候,那一幕重合了。
叶秋不敢回头。
“别回头,你是瞎子。”
“没有任何理由回头。”
“应该说点什么。”
酝酿了许久,叶秋没张开口。
“说点什么。”“说啊!”“妈的!”
或许是紧张到了极点,叶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开始弹钢琴。
“我是瞎子。”
“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镜头从钢琴挪移到年轻人背后,中年妇女举着一柄射钉枪,对准了他的后脑勺。
“既然不知道。”
“就应该放松。”
“我必须继续弹钢琴。”
“我弹钢琴后,她就没有动过。”
墙上的镜子,清晰的将这样的情景,照了进去仿佛是一个猫眼一般。
“我弹钢琴的时候她不会杀我。”
“我弹钢琴的时候她不能杀我。”
就在所有观众都在等待结局会如何的时候,突然画面暗了下来,字幕出现,只剩下那一首贯穿全剧的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