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二娘惊怪地大叫一声,急忙夺过太监手里的盘子,兴匆匆地端到桌边放下,“干吗送回去这么浪费啊,既然皇贵妃不吃,那就由二娘代劳好了。”
“啊?”送膳的太监与甜儿等人面面相觑。
“这怎么行呢,你不可以吃娘娘的贡品血燕!”
“二娘喜欢,就给二娘吃喽。”沁儿揉着肚子点点头,反正她实在吃不下。
罗氏桃娘喜滋滋地揭开盅盖,舀了一口吞下去,蓦地皱皱眉头。
“怎么了?”沁儿见她神色不对,便问道。
“怎么有沙子和泥土?”二娘抠着嘴,弄了半天,挑出一颗米粒大小的沙子放在桌上。
云沁怔了怔。
二娘又喝了几口,再挖了一小块黑糊糊的泥土,“哇,还不止一点点,燕窝稀薄的跟水一样,这贡品血燕就是这样的?还不如十两一钱的劣等燕窝呢。”
“是嘛,我尝尝,应该不会吧。刚才我还喝过一盅呢,挺不错的呀,燕窝很醇厚,味道又好,怎么可能有沙子和泥土呢?尚膳房的厨师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我再尝尝。可能稠的在下面。”
二娘便再从盅子底部挖了一大勺,一双老眼猛地瞪大了!只见白玉瓷调羹内,一只蟑螂翻着肚皮,触角还在不断抽搐。
“啊呀!”二娘尖叫一声手一抖,吓得将盅子和调羹齐齐摔在地上。
外头太监正好一嗓子,“皇上驾到!”
楚慎笑眯眯地走入门来,却险些被那盅子溅了一身汤汤水水,饶是他闪避的快,也被无辜波及一二。
那张俊脸登时就黑了!
凌公公怒吼一声,“谁这么大胆?”
沁儿与白晓蝶同时惊呆了。
“皇上饶命!”二娘吓傻了,两腿猛地一软,一骨碌滚在地上,连连磕头,颤如游丝。
“皇上!”沁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被他一手搂入怀中。
小别三日,一下被他强有力的臂膀抱住,心里很是激动,那股淡淡的龙涎香味,立刻包裹住了她。
沁儿咿唔着腻在他怀里,来回不住摩挲他的胸膛。
楚慎近日国事繁重,逼不得已滞留南书房,连日来早就念了她多日,想都要想死了,当下也没顾及其他人在场,用力亲了她一下。
小家伙一脸羞怯地躲入他怀中。
楚慎这才瞧见丞相夫人,顿时神色间有些淡淡的不自然。
夫人急忙上来见礼,眉眼间含着浓浓的笑意。
楚慎回头望着趴在地上的罪魁祸首,指着罗氏桃娘问,“她是谁?”
“皇上,这是我二娘。”沁儿扯扯他的袖子,“刚才她也不是有意冲撞皇上的,实在是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件好惊悚的事!”
“什么事?”楚慎一扬眉,伸手勾起沁儿小下巴,“说给朕听。”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跪了满地的尚膳房奴仆们,连连高呼冤枉。
“有谁可以告诉皇上,为什么娘娘的燕窝里会有这些个脏东西?”凌公公指着被人整理归类好的泥土沙子与蟑螂,高声斥责。
“皇上明察,奴才们是被人冤枉的!”尙膳房的负责太监连滚带爬地过来,只差没抱住皇帝的大腿哀嚎,“皇上!奴才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请皇上明察,皇上明察!”
自始至终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沁儿,觉得事有蹊跷,尚膳房的太监再傻,也不会拿他们自己的脑袋来开玩笑,和可是要诛连的大罪,谁担当的起。
皇帝神色莫测。
沁儿坐在皇帝身旁,憋不住伸手扯了扯他,“应该不是他们做的。”
“谢娘娘明察,谢娘娘明察。”
“这燕窝是谁送来的?”楚慎反手握住她滑软无骨的小手,清冷的眸光扫过在场诸人。
一个颤抖的小太监,跟个球似的滚到他们面前,碰碰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什么也没做过!奴才是冤枉的!”
“先别急着喊冤,有没有做过,查了便可知道。”楚慎冷哼一声。
沁儿皱了皱眉头,“你从尚膳房到本宫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遇到什么特别之人?”
小太监想了片刻,猛点头道,“有有有!奴才之前在走廊上遇到庄姑娘和她的婢女代秀,奴才和代秀姑娘是同乡,她拉着奴才说了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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