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涨红了脸,她没想到这人竟然没有睡实,把她刚才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了,她今天已经挨了好一顿说,要是再被告,恐怕祈月就先饶不了她,她咬咬嘴唇,不甘心的说道:“行啦行啦,我去给你弄饭。”
“要肉!”李光弼又说道。
沁雪白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了。”说完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拿了热好的饭菜过来,放在李光弼面前。
李光弼却不像昨天那样,上手就抓,而是指指那饭菜,再指指沁雪,之后又指指自己的嘴。
沁雪才明白,李光弼竟然要让她喂,她冷笑道:“你那两只手好好的,干嘛让人喂。”
李光弼笑嘻嘻的看着她,也不说话,长大了嘴,又指指那饭。
沁雪生怕他把自己告了,只好气哄哄的拿起饭,往他嘴里塞。
“哼哼,可是你让我喂你的。”沁雪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于是也犯了个坏,不停的往李光弼嘴里塞,想要把他噎住,让他再不敢轻易支使自己。
谁想到李光弼竟然有绝活,沁雪喂多块,他竟然就能吃多快,大块的肉,他几乎不嚼就能吞进去,这让沁雪很是挫败。
这边,涵因回了屋子,祈月才说:“哎,都怪我和慕云,总想着沁雪小,所以纵坏了她。”
“也是啊,慕云嫁了,现在主要处置外面的事,你呢,眼见也到了该嫁的年纪,往后丫头里面就沁雪资历最高了,但她远不如你和慕云稳重。”涵因笑道。
祈月听到“嫁”字,脸一红,忙转移话题,笑道:“兰儿人不大,却机灵懂事,我已经渐渐把我手上的事交到了她手里。”
涵因见她的样子,知道她心里有事,遂笑道:“莫不是看中了哪家的小郎君,你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祈月大羞,啐道:“夫人越发没了正经,胡吣什么。我一辈子在夫人身边就好了。”
“你们啊,总说这话。一辈子在我身边也不影响你嫁人。女人啊,还是要有个好归宿。”涵因笑道:“你们几个的婚事,都得你们自己中意才行。”
祈月垂下眼帘,又看了看涵因,没有说话。
涵因看了她半天,见她一说起这事也没了平时的爽利,于是又笑道:“这事你可以慢慢想,人也可以慢慢挑。挑中了就告诉我,可千万别不好意思。你不说,往后就别怪我乱点鸳鸯谱。”
祈月红着脸,转身去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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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李湛果然喝的摇摇晃晃的,被钟瑞和卫恒架了回来,他却还在说着:“没事,我好得很。不用管我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钟瑞几个哪敢放手,一直把他搀着他。刚上了几节楼梯,李湛就忍不住大吐了起来。
涵因让他们把人抬进净房,让他吐个够。待他吐得差不多了,方让人把他扶回房里,用手巾给他擦着汗。祈月则把早吩咐厨房熬好的醒酒汤热上。
李湛本来喝酒就很有些酒量,加上他平时素有节制,很少有见他喝成这样的时候。李湛喝醉了,并不发酒疯,大吵大嚷的,而是抓着人的手,絮絮叨叨一直说个不停。
回来的路上,就跟钟瑞嘟囔了一路。
钟瑞把他放到床上之后飞也似的跑了,生怕继续受折磨。
于是,李湛便抓住涵因的手,开始滔滔不绝,从他跟郭子仪的袍泽之谊,到他现在的近况,又把从郭子仪那里听来的凉州的情况跟涵因细细的说了一遍,之后又是一通感慨,又扯到了人生啊哲理啊这些东西上,满嘴的酒气熏得涵因都快晕了。
涵因哄也哄了,劝也劝了,醒酒汤也喂了,怎么也没法子让他的嘴停下来,她又想干脆让他自己在屋子里头说,她跟祈月就和一晚上,但李湛拉着她的手,死活不肯让她走,最后干脆抱着她说。
涵因一阵无语,李湛平日话并不算多,没想到喝了酒竟然这样一副样子,她很难想象李湛当年流连于青楼宴会,怎么没被人轰出来。
祈月、盼晴看情况不对,早偷笑着跑走了,主人家的失态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最好不要看,涵因叫人也不是,不叫人也不是,只好听凭李湛胡闹。
最后李湛终于说累了,闭上了嘴倒头大睡,涵因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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