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鸣,连天空中朵朵白云都被拂的散开,这惊天一剑,单单兆头,就盖过了亡灵大军的咆哮!
轰隆!
若火龙、似长虹的金色飞剑,终于砸落了地面。
轰然勃发的光芒,简直比天空中的骄阳还要炽烈百倍!
金光遍野,赤红映天!
这一击的破坏也不如何巨大。听着声音,远没有雪崩山塌来的骇人!
但是、但是那漫天的光华,直照的人睁不开眼!
“吼!!!”
此起彼伏的精神咆哮,再一次传来,但和先前骷髅们宣泄着的战意不同,这一次,仿佛是无声的哀鸣、痛苦的悲泣——以及对于离开主人的不舍!
嗡!
剧烈的精神波动泛滥,彻底压过了此起彼伏的咆哮,那是自远处传来,某人无言的愤怒!怒火冲天!
金色光芒弱了些微,依稀可以看到,仿佛沐浴在金色海洋之中,那一个个镀了层金汁的白玉骷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
虽然它们中依旧有不少顽强的再朝前冲锋,更多的,却已经倒下,化成了一滩滩烫金色的液体!
朦胧间,发出这样可怖一击的袁天罡,似乎根本就没有停下动作!
看不清脸色的他,肃穆着面孔,若蝶飞的十指,分明掐完了又一道法诀!
“天诛!”
朝天一指,平静无情的声音,将他烘托的无比高大!
本就少云的天空,那蔚蓝更深了些,看着有些沉暗、偏紫!
哗啦!
密集的电蛇开始在天空中蔓延、蓝的、紫的、白的!
就像是手臂下毕露的青筋,血肉的力量彻底爆发出来——这苍穹,也在压榨着最后的威能!
霹雳!
水桶粗细的电蛇,直接似雨点一样砸了下来,大面积范围内,一副末日景象。
就连安东尼达斯,这个刚将禁咒施展一半的老法师,都被吓得落荒而逃。更别说那同样处在范围中,另一名黑衣骑士!
值得一提的,那仍未散去的金灿火光、朦朦胧胧,虽然已经没了最先的磅礴正气,连高等亡灵都能生生溶解掉。但现在,依旧产生着一种仿佛泥潭似的作用,让所有处在金光照耀下的敌人,举步维艰!
那名先前和安东尼达斯交战的黑衣骑士,骇人的速度分明受到削弱,虽然不似方才一般严重,也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安东尼达斯之所以能占到优势,甚至有闲暇去施展非瞬发禁咒,也正多亏了袁天罡的无名大型...法术。
不论如何,当那一道道闪电劈下,战斗算是彻底被打乱了。
肉眼可见,一个个不及躲闪的骷髅,只要被电蛇擦到、一丝一毫,立马化成灰灰,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种最正统的道家乾雷力量,对于不死、恶魔之类的邪恶生物,拥有尤其明显的压制效果。
许多达拉然的法师、学徒、甚至一些商人们,俱都聚集到了城门口,防护罩幕之内。
他们用敬畏的眼神看向天空,一些有识者,则骇然看着袁天罡。
至于这位引发天威的老道,哪里还有刚才施法时的逍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毫无形象的,匆忙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液,仰头就灌了下去。
法师袍上沾了不少白雪,就连他灰黑的头发,都变得霜白,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生命力的衰减。
但明显,那瓶包装不甚美观的药剂,起到了极好的作用。蜡黄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剧烈喘动的气息恢复平稳。在落下的安东尼达斯试图扶起他之前,袁天罡已经若没事之人一样,自己爬了起来。
安东尼达斯瞪大了眼睛,惊骇的看着随手被袁天罡扔在雪地里的水晶药瓶,依稀还能见到,一些残留的晶亮液体自瓶口溢出。
“老友!你这药剂!!!”
怎能不惊骇!袁天罡的实力,他早就有所了解。哪怕对方表现的稍稍强横,也在预料之中。发出这样可怖的攻击禁术,简直比法师的血咒更加可怕,怎会不付出严重的代价?
实际上,在他的灵识探测下,方才施法完毕,气息衰弱到极点的袁天罡,只片刻,又恢复了全盛!
这...这算什么?仙豆?神药?春哥?
安东尼达斯不能理解,甚至开始怀疑袁天罡喝下去的是否传说中永恒之井泉水,倘若法师们掌握了这样的药剂——那么!!!
内心惊喜交加的安东尼达斯,甚至不曾注意,他那晶化的身体,已经一点点开裂...
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站在一片沦为废墟的城镇前,剑洗心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保持沉默。不过,在那稍现郁闷的外表下,他的心里却在偷笑。
只要萨尔不死,什么见鬼的突破契机,他才不会在乎。
“我们,似乎错过了许多精彩啊...”
萨尔叹息着,和剑洗心不同,他是真的失望到了极点。
没有突破的契机,那么他的到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放**为酋长的责任,背负了一些同胞们不认可的骂名,难道只是为了出来旅游?
虽然奥格瑞玛传来的消息显示,格罗姆·地狱咆哮已经控制住了狂暴的魔血,在一些其他酋长帮助下,将部落的事业发展的蒸蒸日上。
但先前雷霆崖传出的噩耗,还是让他一阵阵担忧。
若非地狱咆哮一再保证,会带领志愿者,处理好雷霆崖的疫情,萨尔始终对这位性格冲动的老友,不甚放心。
和相对温和、博爱的萨尔不同,格罗姆家族以其勇力出名的同时,族人极端**的观念,亦广为兽人所知。
也许...
萨尔摇了摇头,他始终不敢相信某个荒唐的念头,毕竟,霜狼部落,以及大地之环祭祀们,可不是好欺、好惹的!
剑洗心默默朝前走去,一是为萨尔探路,二是,寻找一些可能存在的补给。剑洗心有个人空间,当然不存在缺乏补给的可能,只有些秘密,他却并不想让萨尔知道。每个人,都有保留部分**的权利,不是吗?
萨尔摇着头,甩开心中的念头,亦步跟了上去。
看着周围破败的景象、已经被幸存者“净化”过的丧尸残骸,萨尔心下有些悲伤。
也许是贯彻了萨满教义,又或者,身为大地之环首席祭祀,注定了他会变得越来越仁慈。
和目不斜视的剑洗心不同,萨尔,每每总是停下,为一些惨死的怨灵、肉眼看不见的那种,祈福祷告。
就在这样孤寂的场景下,两人来到了旅店面前。
破败的门窗证明了已经发生的惨剧,干涸凝固的血液,甚至连腥臭都散光。
事发突然,其实在许多民居、旅店内,仿佛还能看到昔日热闹、温馨的残景,也许,一些碗筷还整齐的放在桌上,似乎游人们正在享用。又或者,那一床床铺好的被子,仍在等待着永远不会归来的主人。
这却,不也从侧面显示了病毒传播的迅速、可怖?
猝不及防的灾难,才是最大的厄运。
就像此时,正欲进入旅店的剑洗心,忽然僵立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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