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道:“这片树林里里外外都被你们警方搜光了,我能找到的就只有这么三道痕迹,方源死了,他在死亡之前告诉我他找到了我父亲的消息,可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死了,我想方源是先我一步到的东郊树林,凶手自然也知道我会来,所以他才杀死方源,把这个黑锅顺水推舟的套在了我的脑袋上,郭大哥,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是凶手的话,那么又是谁,在我脑袋上面给了一闷棍?”
我这话刚说完,郭麒麟在电话那边连声笑道:“我还真是欠了你们叶家的,方源家附近的监控我早就调查过了,他是早上六点半出门的,出门时还一直拿着手机,神色显的很慌张,不时的还拿起手机打着电话,可奇怪的是,他离开家行至后门休闲街的时候,其中有十五分钟是空白的,我调了很多摄像头都没有找到他,十五分钟之后,他再次出现在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牌为浙F11X56的出租车离开。”
“去了哪里?”说到这里,我的情绪有些激动,方源没有正当工作,如果要说有,那么也就是代练了,他晚上不睡觉,早上起不来,到底是什么,让他早上六点就这样鬼鬼祟祟的出门了呢?
“我的同事在第一时间就去出租车公司了解了一些情况,司机告诉我们,早上六点多的时候的确是接到了一个年轻人,但他提的要求很奇怪,让司机绕着海川市满街跑,而且行车速度还不能慢,大概七点四十分左右的样子,方源让司机停在了东郊树林门口,期间,方源的手机一直都在响,似乎,他是要去见什么人。”郭麒麟缓缓地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背后突然升起一丝凉意,我总觉得我背后有人,但当我转身往后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实话,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有点慌,更何况我现在所在的位置,一天之前还发现了三十张人皮,那可是三十多条人命啊。
想到这里,我站在原地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可那个念头在我脑间却只是一闪而过,之后再要去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在挂电话之前,我抬头看着那些茂密的树枝,目光呆滞的开口,缓慢的问道:“郭大哥,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但……”
“DNA报告明天才能出来,不过你刚刚应该也看过那些人皮,叶叔的后背有三道疤,是他当年办案的时候留下来的,这些人皮上没有,现在最好的消息就是没有消息,不是么?”郭麒麟毫不避嫌的说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了一句谢谢,就把电话给切断了。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在东郊树林外的一个桥洞里面度过了漫长的一夜,我不傻,现在我的身份是犯罪嫌疑人,警方一定会在我家布下监控我现在要回家,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么。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来到了位于海川市建康出租车公司之内找到了当天接到方源的那个出租车司机。
按照出租车司机回忆,他大概是在六点五十五分接到的方源,而方源在上车之后马上就丢了两百块钱,让他打表绕着海川市开了一圈,司机说当时他也云里雾里的,跟方源说话,后者也没有做出过多的回应,看样子,似乎方源当时是有心事的原因。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出租车司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山东口音,跟我叙述起来有条不紊,看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
“哦对了,当时那个男人下车的时候曾经接到过一通电话,不过他接电话的时候他已经下车了,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到,因为一般人不会让我绕着城开,这不摆明了在烧钱嘛,所以在走的时候我还用后视镜瞅了瞅,他是一边打电话一边进去的,我估计是进去找人的吧,警察同志,我是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碰到这种事情,哎。”出租车司机在我临走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我是用郭麒麟的身份来找他的,不是我说,现在人的防卫意识就是差,我随便拿了一张学生证在他面前一晃说我是警察,他居然看也不看,直接就相信了我的话。
“哦?那他在车上的时候,有没有接到过电话或者回复短信之类的动作?”我转身,疑惑的走到了这司机的面前,问道。
那司机摸了摸脑袋,说他记得不太清楚了,毕竟方源是客人,而自己又在开车,也不可能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对方的身上。
“好,谢谢你的配合。”说完这句话后,我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出租车,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这间出租车行。
可我千算万算,怎么都算不到我这螳螂捕蝉,他郭麒麟竟直接给我演了一出黄雀在后,我这前脚还没迈出车行大门,一大队穿着制服的警察见我就冲上前将我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