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我真的就可以这样进入这辆坦克内部了吗?
格穆里亚看到谢光宗示意自己以坦克手特有的姿势下去坦克时,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看着谢光宗,激动的眼眶都湿了,颤巍巍地探出手爪子就要去握人家的手。
谁知就在伸手的一刹那,一双冰冷的手铐准确无误地套了上来。
再一转眼,却是谢光宗那双冷漠无比的眼神。
“对不起了上校同志,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我不能不这样做。你瞧,你、我还有这位毛同志、蒋同志,我的坦克里面就再也坐不下其他人了。老实说,我们这四个人在此之前谁都不认识谁,尤其是你,我完全不敢担保,在我驾驶坦克为你们服务的时候,你会不会突然袭击我。”
格穆里亚一听,赶紧摇手赌咒发誓道:
“上尉同志,我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在你背后袭击你呢?再说了,我袭击你有什么好处,没有了你难道我还能将坦克开回我的营地不成。”
“是吗,可惜你不是我的兄弟,我可不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你——”
谢光宗冷笑一声,忽然探手从腰间拔出自己的那把****,目光在毛岸英、蒋经国脸上一扫,然后枪就到了毛岸英的手中。
“毛同志,当我的坦克一发动,我们这四个人里面就只有你是最有权力的人了。因为唯一的武器,此刻就在你的手上。所以——”
毛岸英先是很茫然地瞅了瞅自己手中这把精致无比的****,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立刻抬起枪口郑重地望向谢光宗。不管怎么说,这份信任。已足以说明了一切。
“上尉同志,感谢你将这份重任交与我手。你放心,从这一刻起,我就是这个坦克连的普通一员,随时听候连长同志的命令。”
谢光宗轰轰烈烈地开动了坦克,却把被落在下面的其他三人都惊慌了,纷纷扭头向孟遥望去。
“孟、孟将军,我、我们也想——”
几个人说着。一起可怜巴巴地抬手就向远处指去。就这一会儿工夫,谢光宗已驾驶着他的那辆宝贝坦克,竟已驰出了数百米开外。
孟遥目光闪闪着,忽然呵呵一笑。伸手逐一与格罗别兹、瓦西里以及别林斯基握手道:
“三位尽管放心,既然我已将你们请了过来,自然不会厚此薄彼的,你们每一个人都会坐一次我们的坦克,亲身去体验我们与你们的坦克到底有何不同。呵呵。当然了,你们也可以写出一些心得,以免将来回去后忘掉这一切。”
啊,格罗别兹等人突然热泪盈眶起来。盯着孟遥就唏嘘不已起来:
“将军,您刚说什么。您会放我们回去?”
孟遥一笑,随后做出一副反问的表情道:
“不然怎样。你们也都是做指挥员的,不会不知道一个大兵一天要吃掉多少粮食,需要多少票子供养,才能维持一天正常的战斗力吧?”
三人点头沉思着,一转眼却发现孟遥早已转身向不远处的一辆战车走去,刚要张嘴呼喊什么,却被警卫人员一把拦住了。
“行了哥几个,今天对你们来说已经是破天荒了,别说你们还不是军长、师长,就是寻常司令,我们营长现今儿也几乎没有这样的时间陪你们瞎唠了。”
眼看着孟遥的车队,一点点消失在戈壁滩粗粝的地平线远端,几个人方才回味过来,彼此看了几眼,军衔最高、同时也是赫赫有名的t34坦克团长的格罗别兹,突然嘶嘶吸着气哼哼了一句:
“其实从做了人家的俘虏那一天起,我们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同志们,就算我们真的能活着回去,恐怕迎接我们的,最好的结果也是那寒冷的西北利亚。”
瓦西里打了一个寒噤,马上看了看别林斯基。
几个人里面,也就这个家伙不属于纯军事指挥员,而是从上等兵开始就一直以政治路线一直做到了现在的教导员一职,再往上一级就可以直接称之为“政委”了。这个称号,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第一道龙门呐。
感到两人不善的目光,别林斯基忽然吸了吸红肿的鼻子,仰天就是一声长叹道:
“格罗别兹团长,瓦西里同志,请二位不要这样看我,其实我从第一天开始就和团长同志是一个想法,即使我们活着回去,我们也绝不可能再领兵打仗了,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政治人员。”
一直没说话的瓦西里,抱着肩膀在两人脸上来回看着,突然有些磕磕巴巴地胆怯道:
“两位指挥员同志,还记得卡尔梅克骑兵团吗,那个丹纳多济还有阿尔拜格,他们不也都是曾经的团长和政委吗,可如今人家在这里,不也生活的十分美满,听说——”
话音未落,瓦西里的衣领突然被格罗别兹一把给攥住了,一张因为愤怒愤怒至极而扭曲的脸膛,也一下子贴了过来。
“瓦西里,你个混蛋东西,给我立刻闭上你的嘴巴。我告诉你,无论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们都不能忘记我们曾经作为红军的一员。”
可谁也没料到的是,别林斯基这时却斜刺里一插,以出奇大的力道掰开了格罗别兹的手道:
“够了团长同志,还是想想将来我们如何应付西北利亚吧。”
就在他们撕扯的当口,远方一名短装打扮的少女盯着手中的望远镜中格罗别兹、瓦西里和别林斯基带着明显斯拉夫人特征的面庞,轻叹一声,然后缓缓地将望远镜移动到了另一方向。
这边,风沙四起的戈壁滩上。此刻正风驰电骋奔跑着一个小小的车队。当然不用问,这正好是返回基地途中的孟遥车队。
孟遥从离开谢光宗连驻地,目光就一直贴在车窗上,默默地望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