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虽然也知道稷下酒肆非同凡响,可他毕竟不喜欢这些东西,而且经常与陈旭形影不离,有几次进入酒肆之中,也不过是喝点酒罢了。
虽然每次轮站台上,都有些人唇枪舌战,可是典韦听起来都感觉昏昏欲睡,根本没有丝毫在意。
故此,他并不知道稷下酒肆的规矩。
而且稷下酒肆搬到长安以后,很多规矩也有所改变,典韦不知道倒也情有可原。
见典韦正要发怒,陈旭急忙将其按住,笑着说道:“兄长莫要发作,稷下酒肆的确有一条规矩。”
“那就是在特殊时候,只有在稷下晨报发表过文章,或者是接受到邀请函的名士,才有资格入内。”
“我们以前来的时候,却是没有丝毫限制,所有人都能够入内。”
典韦闻言也不好发作,只得瓮声瓮气的说道:“既然如此,又如何能够进去?”
陈旭也感觉有些无奈。
他不好在众人面前那亮明身份,在脑海中不停思索着对策,该如何混进酒肆之内。
“司马少府来了,大家让一让。”
就在此时,人群骚动了起来,却是一位青衫文士,带着两名仆从,往稷下酒肆门口走来。
“司马少府,真的是司马少府啊。”
有不少人惊呼出声,看着那个文士的身影,眼中露出了崇拜之色。
来人却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呼喊而有所动容,步伐坚定的往门口走来。
那个拦住陈旭的小吏,看见来人之后,更是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典韦见状更是心中不忿。
“司马少府,你终于来了!”
小吏见到那位文士,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急忙引着此人往酒肆里面走去。
文士并无倨傲之色,哪怕眼前之人只是一个小吏,他仍旧面含笑意与其说话。
然而当他来到门口,看见陈旭、典韦两人之后,却是脸色大变,就要上前行礼。
“哈哈哈哈,原来是司马少府,真是好久不见啊。”
陈旭见状,急忙上前拉住那位文士,没有让他行礼,而后暗暗对其打眼色。
司马少府当即会意,亦是满脸堆笑的说道:“难得在这里看见先生,真是幸会,幸会啊。”
“却是不知先生为何待在门口,不进入酒肆里面呢?”
陈旭苦笑着说道:“没有邀请函,所以被挡在了外面。”
被称为司马少府之人就是司马朗,他如今担任少府之职,所以很多人都称呼他为司马少府。
少府乃是九卿之一,司马懿更是在世子陈政身旁担任要职,如今司马氏在关中的权势,不可不大。
再加上司马朗为人和善,而且交友甚广,故此很多人都认识司马朗。
与之相反,陈旭虽然是关中之主,普通人却根本不认识他。
而且陈旭每次出行,都是全副武装,身旁护卫着许多甲士,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只能远远观看陈旭。
今日陈旭换了衣装,也是一袭青衫的打扮,虽然身材魁梧气势骇人,却也平添了一份儒雅的气质。
若不是对于陈旭非常熟悉之人,根本没有办法认出他。
还有一件很巧的事情,那就是长安新建的稷下酒肆,在门口的小吏根本不认识陈旭。
陈旭也是第一次,来到长安城内的稷下酒肆,假如换成了蒲坂稷下酒肆的守门小吏,也不会认不出陈旭身份了。
司马朗听见陈旭的话,却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有想到,自己主公这个堂堂的关中之主,居然会被人挡在稷下酒肆外面。
强忍住笑意,司马朗对着守门小吏说道:“这两位是我好友,不知能否带他们一同进去?”
小吏看着陈旭身后的几个随从,却是面露难色的说道:“司马少府乃当时名士,自然可以带上两人跟进去。”
“然而今日酒肆之内人数太多,若这两位壮士进去之后,少府以及他们的随从,却是不能进去了。”
虽然是司马朗称呼陈旭为先生,而且他也的确穿了一袭青衫,可陈旭与典韦都是身材壮硕之人,看起来并不像文士。
故此,小吏才没有称呼他们为先生,反而称呼壮士。
司马朗闻言也不生气,只是将目光放在了陈旭身上。
典韦听见小吏的话,反而对他刮目相待,本来典韦还以为,此人瞧不起自己。
可是如今小吏知道了司马朗身份,仍旧最多允许他带两人进去,因为这两个名额,司马朗居然连随从都不能带进去了。
由此可以看出,并非小吏故意刁难,而是酒肆的确有自己的规矩。
陈旭看到了司马朗的目光,就猜到司马朗在想什么,他现在乃是关中之主,不管到哪里都要带上足够的护卫。
也许别人以为后面那些人乃是随从,司马朗却是知道,那些都是关中精锐的黑甲卫。
陈旭不带侍卫便进入酒肆,这件事情就连司马朗也不能做主。
沉吟半晌,陈旭当即笑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司马少卿带我们进去吧,我们也想看看两位名士的风采。”
典韦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了陈旭的眼神以后,也没有出言,只是目视身后那些侍卫。
身着便装的黑甲卫会意,当即分散在了人群之中,将酒肆团团围住。
司马朗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话毕,司马朗当即与陈旭、典韦一起,往酒肆里面走去。
这一次,小吏再也没有阻拦陈旭两人,只是看向陈旭的眼神之中,却多了一丝凝重之色。
能够被派到稷下酒肆门口的小吏,又岂会是没有眼力之辈?
他已经看出,当司马朗见到眼前这两人以后,神情显得有些拘谨。
司马朗可是九卿之一,又是闻名天下的名士,这等崇高的身份,整个关中又有几人,能够让他如此拘谨?
虽然觉得自己可能得罪了大人物,小吏倒也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在门口格尽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