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关城下阳光明媚,可是城上守将张绣却感觉有些身子有些发冷。
城外战旗密布,荆州兵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边际;他们手中武器反射着的太阳光芒,将城中守军晃得都有些眼花。
“文聘、刘备领军五万来犯,城中只有三千守军,却该如何是好?”
张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城外一将拍马上前。
此人举起手中武器,遥城上张绣厉声喝道:“陈贼欺君罔上,威逼天子,擅杀大臣,罪不容诛!”
“今天兵到此,尔等还不献城纳降,更待何时?”
“若城中守将识时务与我等一同匡扶汉室,尚且可以留名青史;假如不知好歹,执意顽抗,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荆州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全都大声呼喊着,声音几乎冲破天际。
张绣闻言脸色一变,继而回骂道:“吾主对于汉室忠心耿耿,救天子于危难之中,扶大汉江山于倾倒之时,更是不辞辛劳屡屡兴兵讨伐叛逆。”
“尔等贼人无故犯我城池,还敢在此口中狂言,当真是可笑之极!”
“要战便战,武关只有战死的勇士,绝无投降的懦夫!”
“战!战!战!”
城中虽然只有三千守军,可是面对来势汹汹五万荆州大军之时,却也没有人将畏惧表露在脸上。
他们听见张绣之言,亦是毫不示弱扯着喉咙大声吼叫。
文聘叫回了那个喊话的荆州将领,随后亲自拍马上前,对着张绣说道:“将军名震凉州,更是保护天子脱离李傕、郭汜此二贼之掌控,劳苦功高。”
“然将军投降陈文昭之后,官职不过一偏将,麾下兵马不过两三千,将军比不觉得屈才么?”
“吾主乃汉室宗亲,名声著于四海,求贤若渴。将军若是愿意开城纳降,何愁不能加官进爵,光宗耀祖?”
张绣冷哼两声,喝道:“吾主身为当朝大将军,都不敢胡乱册封官职,就连子龙这些关中大将,也不过是偏将职位。”
“刘表匹夫只是一介州牧,却在没有经过天子同意的情况下肆意册封官职,其狼子野心,真是昭然若揭。”
“武关乃关中南部门户,吾主令我驻守这等紧要去处,难道还不够看重我这无名之辈么!”
“要战便战,贼将休要再言其他!”
文聘听见张绣的话,眉头微微皱起。
他回到本阵,对着身旁的刘备说道:“城中守军虽然不多,却是士气高昂,再加上武关乃是天下少有之险关,想要破城恐非易事啊。”
关羽、张飞对于陈旭感官极其不错,本来跟随刘备起兵攻打武关之事,两人都有些不情不愿。
现在听见文聘之言,关羽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关中军骁勇善战,张绣年少之时便名震凉州,武关又岂会轻易攻破!”
张飞亦是点头说道:“张绣此人乃是子龙师兄,子龙勇冠三军,忠义无双,张绣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汝欲凭借三言两语就劝降此人,未免太想当然了!”
关羽和张飞语气都不怎么友好,甚至有一些带刺。
文聘乃是刘表极其器重的大将,一直领兵驻守北方,手下心腹许多。这些人脸色不善的看着关羽、张飞,对于他们的态度极其不满。
刘备见状急忙说道:“文将军勿怪,我两位贤弟说这样的话,也不过是提醒将军莫要轻视张绣罢了,并无恶意。”
文聘却是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两位将军好心,我自然知晓,只是如今兵临城下,使君以为当如何攻破武关?”
刘备答道:“武关城墙太过险峻,若非逼不得已还是不要强攻为妙。将军不妨先派人叫阵,看看张绣会不会领军出城迎战。”
“彼若出战,我军众而贼军寡,我将多而贼将少,欲破贼军不难矣。”
文聘微微颔首,而后示意一位偏将上前叫阵。
那将见状大喜,当即跃马挺枪跑到了城墙下面,厉声喝道:“上将在此,哪个贼人敢出城受死!”
城中诸将闻言当即勃然大怒,纷纷向张绣请战。
张绣摇了摇头,说道:“贼众我寡,贸然出城作战有败无胜,不可取也!传我军令,令士卒们分成两队休息,日夜不停巡视城墙,而后高挂免战牌。”
“再有敢言出城作战者,立斩不饶!”
张绣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对于守城战十分清楚,如今荆州军兵多,关中军兵少。
为了防止荆州兵日夜不停攻打武关,使得城内士卒疲惫,张绣这才下令让士卒们分开休息守城。
城中诸将听见张绣之言,虽然心中仍旧愤愤不平,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当即不再言语。
却说那个被文聘点中,前来武关城下叫阵的将领,喊了半天却见城中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感觉受到了轻视,当即开始污言秽语。
武关诸将闻言大怒,可是碍于张绣将令却也不敢再出言请战,只能对着城外那员将领怒目而视。
张绣见诸将都面带不忿之色,又觉得城下那员荆州将领骂得太过难听,当即拿来了一张两石强弓,躲在城墙后面悄悄拉开弓弦。
那个荆州将领越骂越起劲,骂出感觉以后更是吐沫横飞,滔滔不绝。
“嘎吱,嘎吱!”
两石大弓弓弦被拉开,发出了一声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城上众人见状全都屏住了呼吸。
“啾!”
张绣松开了弓弦,箭矢极速向外面飞去。
那个叫骂的荆州将领,根本没有感受到了城墙上面气氛的改变,仍旧吐沫横飞叫骂着。
“小心!”
文聘一直注意着城墙上面的动静,看到一直箭矢射了下来,急忙出声提醒。
“噗嗤!”
然而那个荆州将领,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叫骂中,根本没有听到文聘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