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指责徐晃,却让许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徐晃攻破江州,几乎占据了整个巴郡,军士畏服,声威正浓,是巴郡当之无愧的最高统领。
指责徐晃,无异于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徐晃亲兵统领闻言,当即脸色一变,手按剑柄对着说话那人厉声高呼:“汝乃何人,也敢妄自评价我家将军?”
维持秩序的关中士卒,也都纷纷对那人怒目而视。
徐晃早已用自己的才能,征服了这些关中精锐,所有士卒都愿意跟随一个能打胜仗,且不会使得麾下伤亡惨重的将领。
而徐晃,正是这样一个人。
面对众人愤怒的眼光,那人却是丝毫不惧,昂首挺胸说道:“徐将军方才说起新律法,提到不允许任何人,在城中纵马狂奔。”
“而且他本人也信誓旦旦保证过,无论何人违背律法,都要受到相对应的惩罚。难道徐将军方才所言,都是糊弄我等么?”
亲兵统领闻言,当即勃然大怒,拔剑冲入人群之中,就欲将此人斩杀。
徐晃却是急忙开口斥责手下道:“此人并无一句妄言,汝何敢如此轻待?”
亲兵统领不敢违背徐晃命令,这才愤愤不平瞪了那人一眼,而后退回原处。
台下百姓本来见亲兵统领拔剑欲杀人,都有些惊惧,不少人甚至大声叫了起来。徐晃何止住了手下以后,这才出言安抚众人。
随后,徐晃站在高台上,向方才出言那人作了一揖,说道:“阁下所言甚是,关中律法无情,无论谁触犯律法,都应该一视同仁。”
“吾今天上午在城中纵马狂奔,的确触犯了律法,理应受到处罚。”
刘辟急忙出声说道:“律法有云:若遇到紧急状况,可以破例允许在城中纵马。将军如此行事,其实并未违法。”
徐晃摇了摇头,道:“那日吾只是为了返回郡守府,并未遇到什么紧急状况。”
刘辟如此说话,也只是为了给徐晃制造一个台阶,有没有紧急军务,也只是徐晃自己说了算,其他人根本不得而知。
他却没想到,徐晃居然如此耿直,根本没有丝毫撒谎的意思。
刘辟一面暗暗向徐晃打眼色,一面说道:“纵然没有紧急军务,可是今天上午时分,新律法尚未颁布出来。”
“徐将军纵然在上午纵马狂奔,却也并无大碍。”
这一番话倒也说得合情合理,新律法是现在才颁布,以往无论是否触犯新律法,都不应该追究才对。
百姓们听到这里,也有不少人暗暗点头。
可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徐晃站在高台之上,厉声喝道:“吾身为三军主帅,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士卒以及百姓又有谁会遵守律法?”
“既然吾触犯律法在先,自然应当接受相对应的处罚。”
徐晃的话,使得刘辟心中大惊,急忙说道:“将军乃三军主帅,又岂肯苛责自己?”
完全无视了刘辟的劝说,徐晃厉声喝道:“军法官何在?”
“在!”
徐晃问道:“依照新法,无故于城中纵马狂奔,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