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辟的指挥下,本来已经成为溃败之势的关中兵,居然迅速排起了整齐的方阵,占据了险要地形,虎视眈眈注视着追杀过来的江州兵。
严颜越看越心惊,不可思议的想到:“这怎么可能?从来没有哪支军队,在溃败中还能如此快就恢复了士气。”
“更何况,他们主将徐晃也已经战死了。”
面对严阵以待的关中士卒,严颜忽然感觉有些大事不妙。急忙止住了嗷嗷大叫,想要杀过去的麾下兵马。
没有理会众多手下不解的脸色,严颜强行压住心中的疑惑,拍马上前说道:“刘辟将军,吾观汝颇有才能,在陈文昭麾下却只是一员副将,岂不可惜?”
“如今尔等已经陷入绝路,主将徐晃也战死沙场,若是将军肯放下武器投降,吾定会在吾主面前,极力保得将军荣华富贵。”
“如此,岂不好过埋骨于此?”
却不想,刘辟听见严颜的话以后,反而大笑了起来。
他厉声喝道:“吾出身黄巾,当初只是为了让天下百姓,都能够生活下去。今日主公打下如此领地,关中百姓全都安居乐业。”
“当年大贤良师实现不了的理想,主公今日已经为他实现了。我刘辟纵然战死沙场,又有何妨?”
“更何况,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严将军乃是巴蜀名将,若是愿意现在缴械投降,吾亦会在主公面前,力保将军之荣华富贵。”
严颜副将听见刘辟如此狂妄的话,当即勃然大怒,骂道:“败军之将,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好歹!”
江州兵站在胜利者角度上,也都纷纷指责刘辟。
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大声叫骂,刘辟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不仅是刘辟,就连他麾下士卒,居然也没有露出丝毫恐惧之色。
看到这副情景,严颜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脑袋飞快转动着,想要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忽然之间,有一个江州副将大声骂道:“尔等主帅徐晃,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被我家将军一刀斩于马下。”
“若是尔等再不投降,身死之时,悔之晚矣。”
听到这里,严颜忽然脸色大变,大声喝道:“不好,中了徐晃奸计矣,速速退兵!”
那员副将的无心之言,却使得严颜霍然惊醒。
都说徐晃乃关中名将,精通兵法,而且有万夫莫当之勇,哪怕他被绊马索突然绊倒在地,他也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被斩杀才对。
可事实上,江州西门门口的那个徐晃,却是被严颜一刀斩于马下。
一开始严颜还没有想到那么多,可是现在看到关中兵的诡异举动,根本不像是死了主帅的模样。
故此,严颜想到了一个,令人觉得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城门口的那个徐晃,乃是替身。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那人这么容易就被杀死;才能解释,为何关中可以临危不乱;才能及解释,刘辟当初为什么不顾一切,想要抢回徐晃的尸首。
因为那个尸体,虽然在夜色中看起来像徐晃,可要让人见过徐晃的孟达细细观看,就会发现那人并非真正的徐晃。
若是假徐晃身份被人识破,严颜绝对不会出城追杀刘辟。
念及于此,严颜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退兵,速速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