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沉吟半晌,这才缓缓说道:“若阎行果真欲降主公,又能够鼓动羌人起兵来攻,对于将军来讲,必乃大功一件。”
“然而,先不说阎行是否真心想要投降。纵然他一心投降主公,羌人那里有马超在彼,也不见得会听从阎行之言。”
陈静闻言缓缓点头。
马超与阎行素来不合,如今更是恨不能生食对方之肉。
阎行若鼓动羌人东进寇边,马超一定会持反对意见。以马超在羌人之中的威望,阎行的谋划不见得能够成功。
用手指静静敲打着案几,陈静闭上眼睛思量许久,才向钟繇问道:“先生以为,阎行真心投降的几率,有多大?”
钟繇说道:“据斥候探听,马超的确降了羌人,并且在羌王宋建身旁颇受重用。以阎行与马超势同水火的关系,定然不愿与马超同殿为臣。”
“更何况,阎行说到底乃是一位汉人,不见得能够得到羌人首领真正的重用。”
“正如信中所言,他当初投奔羌人,很可能的确是为了替韩遂报仇,好借羌人之手,杀掉马腾父子。”
“以此看来,阎行真心投降的概率,极高。”
陈静眼神微微一缩,缓声说道:“只要他真心投降,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议事散了以后,陈静秘密将钟繇召了过来,密谋许久,这才将阎行的使者放了回去。
却说阎行秘密派遣心腹,来给陈静送信意欲私通,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阎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陈静的回复,心中不由焦躁不已。
这一日,他百般无聊的在庭院之中练武,忽然看到了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当即心中大喜。
此人就是阎行的心腹,他虽然投奔了羌人,当时也带领了一些亲信过来。
这些人,一直跟随阎行不离不弃。
而这个负责送信的心腹,就是其中一人,值得阎行完全信任。
阎行急忙上前,为那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能够被阎行派去面见陈静的人,自然十分精细。
他警惕的环顾四周,见没有外人在此,才小声说道:“将军,还是进屋再谈为好。”
阎行恍然大悟,猛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方才将此迎进了屋内,并且召来心腹之人,将整个庭院四周团团围住。
来到密室之内,阎行当即迫不及待的问道:“此去陇县,收获如何?”
那人拿出一封贴身书信,说道:“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封书信里面,将军一看便知。”
书信乃是绢布制作,是为了防止被汗水弄湿,只是这张绢布,上面却是没有一个字。
阎行看过之后,不解的望着那个亲信。
亲信知道阎行的疑惑,当即说道:“陈静将军担忧书信被人截获,内容泄露出去,害了将军性命,这才使用了特殊的颜料。”
“将军只需拿来一盆清水,将朱砂倒进里面搅拌均匀,再将绢布放入其中,字迹就会显明。”
阎行闻言,这才忍不住叹道:“陈静将军果真是个精细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