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半年的黄巾军,再次有了大动作。
陈旭以田丰、陈旭、陈静、陈青、夏侯兰守住山中的五个山寨,而后亲自带领两万步兵,三千骑兵,倾巢而动,寇略雁门郡。
黄巾军之所以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兵雁门郡,却是因为汉室的兵力,几乎全部投入到了西羌战场。
只要陈旭不占领城池,举起造反,哪怕他攻破数个县城,抢夺大量物资,朝廷亦不会派兵征讨。
倾巢出动的黄巾军,绝对是可怕的。而且他们的统帅,还是那个击败皇甫嵩的陈旭,更是令人心生畏惧。
两万三千人马下了太行山之后,卤城就暴露在黄巾军的兵锋之下。
卤城县令听闻黄巾军将至,惊恐无比,弃城而逃。黄巾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这座县城。
县衙之中,诸将济济一堂,陈旭听到部下,汇报完县衙府库中的钱粮以后,眉头一拧。
“雁门郡地处黄河东部,更是有两条大河穿越其中,土地异常肥沃,为何只有这么一点钱粮?”
程昱随军出征,听到陈旭的质问,略一思索,便回答道:“雁门郡虽然土地肥沃,却人口稀少。而且大部分膏腴之地,都掌握在当地大户手中。”
“如此一来,官府的赋税自然变少。”
“再加上汉室连年兵祸,强征地方钱粮,这也就使得各个县衙之中的钱粮,变得极少。”
陈旭闻言,停顿半晌,向程昱问道:“若是指望县城中的粮草,如何能够补足我等山寨所需?”
程昱来到地图面前,思量半晌,说道:“为今之计,当双管齐下,才能满足山寨所需。”
“其一,可多攻破几个县城,抢走县中粮草;其二,乡间豪强、大户家中钱粮无数,主公可遣人攻破这些人家中的邬堡,搜出钱粮,带回军中。”
程昱话音刚落,帐下以前的黄巾军全部纷纷应和:“不错,这些大户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家中的钱粮却是比县衙还多。”
“我等若是攻破这些人家中的邬堡,必定能够解决我山寨之中的困境。”
他们自起义以来,大多都是劫掠豪强大户。
这些人家中钱粮丰厚,防御却是远远比不上县城,攻打他们所得到的收益,要远远多于付出。
陈旭抚摸着自己越来越长的胡须,环顾众人,说道:“我等虽为黄巾军,被人污蔑成为乱臣贼子。”
“但是我等尽皆出身卑微,本是良善百姓。哪怕山寨之中再如何缺乏,亦不可劫掠良善之家,惊扰百姓。”
“地方豪强、大户虽有钱粮,但是很多亦是通过几代积累,才得到如此多的财富。”
“我等若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劫掠,又与山贼流寇有何区别?”
陈旭右手按剑,高声说道:“苍天不公,我等才揭竿而起。我们的理想,不是单纯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而是为了上顺天意,下安民心。”
“那些平日为祸乡里的豪强、大户,以及县中官吏,对于他们,我等自然无需手下留情。但是对于那些良善家的大户,我等却是没有资格剥夺他们的财富。”
“锵!”
陈旭拔剑在手,厉声说道:“下山以后,军中但凡有人胡乱劫掠,袭扰百姓者,杀无赦!”
众将闻言,心中尽皆凛然,而后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我等谨遵将令!”
赵云立在陈旭身后,看到他如此传令,嘴角扬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若是陈旭果真善恶不分,胡乱派人掠夺财富。那么赵云对于他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
几日以来,一队队黄巾士卒穿插在卤城县境内。
他们对于那些风评不好,为祸乡里的豪强大户,毫不留情的攻破邬堡,掳走财物。
好在陈旭并非冷血之人,还颁布了命令:只除首恶,不牵连那些无辜之人。
并且临走之前,还必须留些财物,让那些大户无辜的家人能够生存。
不得不说,当地大户家中的财物真是无比惊人。而那些能够洁身自好,与民为善的大户,却是少之又少。
大户家中穷奢极欲,百姓却是食不果腹。
待卤城的事情处理完毕以后,陈旭并没有把抢来的所有钱粮带走,而是留下了很大一部分,发给了县中的穷苦百姓。
一时间,整个卤城的百姓,对于黄巾军更是感恩戴德。
有人向陈旭询问:“我等寨中粮草都还不够,抢来的这些钱粮亦有缺口,为何还要将其分发给县中百姓?”
陈旭答曰:“我等龟缩山中,不能占领这片土地。但是黄巾军杀贪官、诛恶霸、发钱粮,如此行事,却可以得到民心。”
“百姓若是归心,我等日后出山之日,又何愁人们不箪食浆壶以迎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