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营寨之中,尉曹掾史没有一丝警惕的心理,他带着自己的十几个亲信在大帐之内喝酒。
一群人喝得有些多了,尉曹掾史脸色微红。他站起身来,身体有些摇晃。
摇了摇脑袋,尉曹掾史突然破口大骂起来:“那厮率领几千人马偷袭黄巾军,却是无功而返。某只带了帐下一百官兵,就杀死了黄巾渠帅。”
“那厮嫉贤妒能,明明是我等奋死拼杀,才击毙了黄巾贼将。却不想,这次偷营如此大的功劳,那厮却将我等排斥在外。”
“却不知那厮何德何能,居然能坐上兵曹掾史之位,枉我一身才华,却只是做了一个掌管后勤的尉曹掾史!”
尉曹掾史越说越气,他口中骂骂咧咧,一直说个不停。
营帐中跟他一起喝酒之人,都是他的心腹。他在这些人面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把心中的不满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尉曹掾史并非蠢人,白天他就感到了兵曹掾史对他的嫉妒。晚上他本来也想要一起出战,好捞些功劳,却不想被兵曹掾史搪塞过去。
那人还说:“我军营寨乃要紧去处,若是黄巾军趁我不在,前来攻打我等营寨,却是如何?纵观我军之中,除了尉曹掾史以外,并无一人能够担此重任。”
而后,他也不待尉曹掾史争辩,就留下了两百老弱病残,并尉曹掾史的本部几十个心腹,而后就前去黄巾营寨劫营。
帐中有一人,亦是拍案而起,大声骂道:“我等在沙丘宫平台奋力死战,一百余人折损了三十多人,才将那个黄巾渠帅一箭射死。”
“眼看此时正是攻打黄巾军,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却不想兵曹掾史那厮将我的撇在此处,他却想独吞功劳,真是气煞我也!”
众人都是尉曹掾史心腹,说起话来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其余人亦是纷纷破口大骂。
可以说,如此情形之下,就算本来不想开口骂人,亦要出声附和。不然的话,就是没有表明立场,会遭受其他人的排斥。
试想一下,众人都如此行事,只有一人沉默不语的话,别人心中会怎么想?
要知道,他们骂的可是兵曹掾史。若是日后有人通风报信,纵然尉曹掾史不会有什么事情,其余人恐怕逃脱不了报复。
众人都骂过兵曹掾史的话,都是一丘之貉,就再也不怕有人通风报信了。
“轰隆隆!”
几人骂得正欢,突然听到一阵声响传来。一人醉眼朦胧,说道:“九月田里还打这么大的雷,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啊。”
“哈哈哈哈!”
其余人亦是醉态可鞠,齐声大笑。
“轰隆隆!”
声音越来越响,地面也有了轻微的震动,尉曹掾史用力甩了甩脑袋,不解地说道:“怎么会这样,莫不是要地震了?”
好在有一个人喝的相对较少一些,他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响声,突然感觉浑身上下冷汗淋漓,酒立刻醒了八分。
他奋力将盛放着饭菜、酒食的案几掀翻,大声喊道:“这是骑兵奔跑的声音,莫非黄巾军果真前来劫营?”
其余人闻言,亦是心中一惊。他们正要跑出营帐,就听到外面喊杀之声四起。
“将军,将军,黄巾军前来劫营了!”
一个官兵士卒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大声喊着。他的声音由此而颤抖,有些恐惧。
“来了多少人马?”
这时,尉曹掾史的酒意彻底消散了,他一把抓住那个官兵士卒的衣领,大吼着问道。
这个士卒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官兵多少人马,小人并不知晓。营寨之中只有几百老弱病残,将军还是赶快突围吧。”
听完士卒的话,尉曹掾史才猛然清醒。他丢开这个士卒的衣领,对着那些还在营帐之中发愣的人大声吼道:“都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拿着武器,随我突围!”
至于死守营寨,击退黄巾军之事,尉曹掾史从头到尾都未曾想过。
他一直以为自己将黄巾渠帅射死了,心中认定,官兵这次劫营必定会手到擒来。所以,他压根就没有布置过营寨,就连营寨的大门都没有关上。
更何况营寨之中只有两百余人,其中还有两百人是老弱病残。面对骁勇善战的黄巾军,他如何能够鼓起勇气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