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办公室,费柴还是让大家都坐了,然后又说了一下这次在省城办事的情况,把办事的过程说的很艰难,但未来说的很美好。这些话可信度很高,因为当初就是因为卢英健去划款不成,才又叫了栾云娇去的,现在见款项下拨了,大家都很高兴,现在局里人少钱多,位子也大把的有,前途确实是一片光明,但是费柴话锋一转,说到作风纪律上来了,大家的心就又都悬起来了,都是一个行当的,同学也是四处都有,也听说了很多地方筹备地方地监局,局长是喜欢从老单位带来不少心腹的,对本土干部打压的厉害,这拿作风纪律说事是再正当不过的了。所以费柴这么一提,大家除了担心,也暗骂自己太不小心,为了几天的安逸,说不定要毁掉一片大好前途啊。
但是费柴似乎并不想大开杀戒,只说:“今天是星期一,这个周末大家要回家和家人团聚,是可以理解的,而且现在没有通勤车,交通不便,不能在周一准时上班也算是有几分道理,但是整整一天了,还没到港,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说着他用凌厉的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就听费柴又说:“好,这个我也原谅了,可是有的同志,视纪律如无物!上周三就回去了,现在还看不见人!在座的也有上周不到周末就回去的,不过我原谅你们了,毕竟你们今天还是准时回来上班了。至于到现在还没回来的两位同志,钱慧梅和吴凡,既然他们那么喜欢留在岳峰,那我也不勉强。”
他说着,拿出手机,给孙毅打了一个电话,说:“小孙啊,你下来一趟,今晚辛苦一下,跑一趟岳峰。”说完挂了电话以后就跟剩下的人说:“你们辛苦一下,帮这两位同志收拾一下行李,让小孙帮他们送回去……唉……其实你们都是通过自己努力考试,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我一个也舍不得放你们走,可是人各有志,我也没办法。算会。”
说了散会,费柴就站起来往办公室外头走,大家也都愣了,没想到这个费局平时笑嘻嘻的,真正下手的时候还真狠,还好在场的还都没事儿,于是经过短暂的惊诧后,也都出来,等着往孙毅的车上搬钱慧梅和吴凡两人的行李了。
费柴刚要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就被背后彭琳喊道:“费局。”
费柴转身问:“什么事?”
彭琳赶过来,用讨好的语气说:“费局,上周五有个人来找你,说是你南泉局里的同事,我说你没在,还没回来,他说他等,等周一了还要来。”
费柴问:“今天就周一呀,他来了没?”
彭琳低头说:“我……我没看见……”
费柴说:“你今天一天都没来。”
彭琳的头更低了,不说话。
费柴说:“行了,你也别帮他们搬行李,你的任务就是把那个人给我找着,找到了晚上带到我房间里来,找不到你也搬行李回岳峰。”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彭琳深感怕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的痛苦,又暗骂自己多嘴,好在她也是个聪明女人,又是凤城本地人,多少还算有点办法,想辙找人去了。
费柴回到房间不久,钱慧梅和吴凡就先后打电话来承认错误,看来这消息还传的真快,费柴不接受他们的解释,只让他们第二天直接去岑飞那里报到去,两人苦苦哀求,钱慧梅还在电话里哭了,但也没让费柴改变主意。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门外头忽然有人敲门,费柴还以为是吉娃娃就骂着去开门:“你这个死丫头,正想把你叫过来训呢。”可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居然是章鹏,同时看见一个影子快步下楼去了。于是笑道:“哎呀兄弟,怎么是你啊。快进来。”说话就把章鹏让了进来。
章鹏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吊着两个黑眼圈,应该是没睡好造成的,进来后也没什么精气神儿。
费柴给他倒了茶,笑着说:“下午我才听说有人找我,却没想到是你,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章鹏说:“打了,老打不通,不是占线就是不在服务区,可能是我手机信号不好。”
费柴心想这家伙看来是够霉的,关键时刻想打个电话都打不通,于是就笑道:“在厅里办事遇到点麻烦,老打电话,也可能是你运气不好,老赶上我通话的时候你打进来。”
章鹏苦笑道:“可能,我最近是有点儿背。”
“嗨。”费柴宽慰道:“这人啊,三起三落时旺时衰的很正常,既然来了,那就跟我说说,最近怎么样啊,南泉局也是初建,应该很忙啊。”
谁知不问还好,这一问,章鹏先是张张嘴,好像是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的样子,随后又好像是噎了一口气半天没喘上来。最后忽然扑通一下给费柴跪下了,放声大哭道:“费局呀,哥哥啊,你可得帮帮我的,不然我可就没法儿活了啊。”
费柴一看,赶紧往起来他,谁知这家伙死沉死沉的往下坠,好容易才拽起来了,这家伙还是没止住了哭,好一阵子才变成抽抽搭搭的,勉强可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