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蕊皱眉说:“哎呀,挺好的话怎么经你一说就这么恶心呢?”
秦岚只顾了坏笑——其实蒋莹莹是不是想了她不知道,她还真的有点想,虽说老魏目前还是老当益壮,八戒里头也没戒色,可是每次一去庙里住就是个把月,而有了当年钱小安的事,也不想再在外头勾三搭四,如此一来正当年的她真的有些难熬,无奈就用嘴说说别人的八卦事情来过干瘾,不过这次她还真的没说对,因为费柴真的病了,而且来的很急。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身上不停的打抖,也吃不下东西,就盛了碗热汤喝了,然后就回去午睡发汗。下午上班时却不见来,打电话也不接,黄蕊有些慌,秦岚开始不着急,说领导干部嘛,迟到算什么……可后来也慌了,这才找到周军,带了人把费柴宿舍门打开,见费柴依旧昏睡不醒,额头滚烫,背脊上全是虚汗,四肢却冰凉,把大家给吓坏了,忙抬去医院,医生给检查了一下,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先给输点液体,把病情稳定住,又建议去看看中医。一听说看中医,周军立马来了精神,立刻打电话回云山中医院找人,黄蕊提醒他说南泉本地就有中医院啊,周军说:“不行,未必尽心。”然后坚持着从云山找来一位快六十的老中医。
老中医侯先生给费柴搭了脉,眯着眼睛半天都不说话,旁边的周军、黄蕊和秦岚等人不敢出声,心里却着急的要命。
终于,侯先生拈着胡子开口了:外热必然内冷,可费县长(他还称呼费柴的老官衔)内冷中夹杂着蓄热,搅成一团……唉……不好办啊。”
黄蕊担心费柴,见侯先生那副不紧不慢的的世外高人的样子,张口就想让费柴干脆转院,市里现在条件不好还可以去省里嘛,可惜被秦岚拉住,周军却对侯先生说:“还请侯先生帮忙,老费可是咱们云山县的大恩人啊。”
侯先生虽然坐在那儿没动,可真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他目光扫过黄蕊的脸,笑了一下说:“这个自然,若不是费县长及时给大家报警,我儿子儿媳又都在外打工,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怕是都要被埋起来喽。所以我敢不尽力,而且也幸亏周先生找了我,费县长这病若是要别人治,虽然也能治得好,但免不得要留下些后遗症,我写个方子,你们抓药来煎,按我的方法安顿给他吃药,记住,先前几副看上去似乎效果不佳,但是一定要‘守方’,只要吃过五、六服药,费县长即可好转。”说完他就讨纸笔开药方,可又说用不惯钢笔,周军似乎早有准备,把毛笔和墨汁都写好了,签了名,还使了私章。周军立刻宝贝似的收了,然后安排侯先生食宿。好了之后,又立刻打电话回云山报药名抓药。
黄蕊见周军对那侯先生跟神明一般,心里很是不满——不就一学中医的糟老头嘛,于是等周军打完电话就跟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希望能让费柴转院到省里去。
周军见周围也没别人,就对黄蕊说:“小蕊啊,知道你是老费的小尾巴,是他的人,这种想法肯定是为他好,但是这次你真得听我的。西医院只能救命,要治病还是得靠中医,你也不想老费老的时候还落下什么顽疾。”
“可是……”黄蕊还想坚持。
周军打断她说:“小蕊,老费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次你就听我的,我小时候差点没命,是侯先生救回来的,而且侯先生过了五十就不看病了,最多也就回几个徒弟那儿‘顾问顾问’这次算是破了例了,就凭这份心,他也不会乱来的,这些老先生,把自己的清誉看的很重的,你就放心。”
黄蕊见话说到这份儿上,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尽了力的照顾费柴。
云山这边挂了周军的电话,立马配药,好在侯先生所开药方上的药,也都是些常备药,一般的药房里也都有,只是大家心里着急,万涛更是在公安系统里找了车技最好的交警,等要一配好,就火速运往南泉,连同熬药的砂锅,炭炉都预备齐了。
范一燕很想去南泉看看费柴,可是她又要到省城去一趟,实在不能脱身,并且她身为县里的一把手,也不方便把所有的工作都抛下去照顾一个病人,哪怕这个病人就是费柴,于是她想了想,让曹龙等人准了蒋莹莹的假,让她回南泉去几天,专门照顾费柴,其实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最佳的人选。
蒋莹莹听说费柴生急病,自然也是着急的,又有人主动帮她请假,何乐为不为?于是就跟着车一起到了南泉。
周军等人见药到了,赶紧请侯先生指导熬药,侯先生就一板一眼的把熬药的方法教给蒋莹莹和黄蕊、秦岚三人,周军也在一旁听着,虽说他不需要亲自干这事,但是也想听听,熬药的时候一旁看着,心里也踏实些。
于是鬼子楼里就开始弥漫起中药的药香来。
不过当费柴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要来手机给范一燕打了一个电话,说:“事情,无论如何不能放下来。”然后才对这蒋莹莹笑了一下说:“你也来啦,你来干嘛啊,我这儿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