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只道是范县长一大早就来喊费县长去市里开会,全不知人家昨晚一晚上压根儿就没走,不过今天的范县长与往日也有几分的不同,精神气爽不说,脸蛋红润,眼睛明亮,原本已经堪堪要加入‘黄脸婆’的行列了,却不知被哪个救星一拉,又拉回来了。反观费柴倒有点精神萎靡,不过应该是宿醉的过错,与旁者无关。
市里的会议果然如费柴说的那样无趣,几个重点要求也被他说中,而费柴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也都在神游,只有朱亚军和吴东梓上台讲述的时候,费柴才稍微集中了点注意力,毕竟这俩是懂专业,通过他们的讲话总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的,结果也不多。他们所讲的无非还是依据省厅下发的统一预警标准和秦中教授的能量渐释理论,简单的说就是希望南泉的地质活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心里又没底,于是就找些理论依据出来给自己看,掩耳盗铃而已,于是费柴又开始神游起来。
事实上与会者大部分人都在神游,一来听不懂,二来没兴趣,现在的会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虽说昨天云山县晃了一下,可今天跺跺脚,觉得地面还是挺牢靠的嘛,而且省里市里都没着急,我们这些部门的县区的人又着急什么来头?
但也有少部分人挺的很认真,范一燕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她虽然号称是专业型干部,其实那是唬人的,听来听去,就被朱亚军和吴东梓满嘴的学术名字给镇住了,只可惜她和费柴之间还隔了几个人,够不着说话,好容易等散了会要过去问问的时候,费柴又被朱亚军和吴东梓给拉住了,好说歹说的要去吃饭,当然了,范一燕自然也在邀请范围之内。可这样一来,范一燕有话就不好问了,她又不笨,当然知道费柴的很多理念和朱、吴二人是不一样的,自己若问了,岂不是打破了饭桌上和谐稳定的局面。
吃过饭,范一燕返回云山县布置落实会议精神,费柴却请了假回家,既然已经回到了市里,当然没有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毕竟他只是费柴,还做不成大禹。
看到费柴猴急着回家,范一燕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加之有话想问费柴一直没得着机会问,心里觉得挺堵得慌。一路回程又想起昨晚和费柴翻鸾倒凤的情景,浑身就发热,脸上就发烧,好在中午也喝了酒的,到可以掩饰一下,不过旋即又想起费柴此次回去,晚上肯定是不会返回云山了,那就免不得又要和妻子翻鸾倒凤一番,这么一想脑海里画面又重复地放了一遍,只是女主角换了脸,等回到云山,范一燕的脸色已经从红润变成了铁青。
费柴回到家,真的给了尤倩一个惊喜,谁想到他会在一周的半中拦腰回来?只可惜孩子们都不在家,不过也好,到成就了他俩的二人世界。都说人都是有第六感的,范一燕一路归程脑海中的影相居然成了现实。其实费柴昨晚刚胡天胡地了数度,本对这事没太大兴趣,可是站在尤倩的角度你毕竟是离家三天了,所以只得勉力上阵,好在他身体一向不错,倒也应付的来。
在家睡了一下午,费柴中午喝的酒也散的差不多了,起床打开冰箱一看,还是自己走前买的那些菜,只动了一点点,于是就笑着问尤倩:“倩倩,你这周没做饭啊。”
尤倩说:“只是中午煮个面,下午跳操完了都是跟姗姗她们去吃饭,然后打牌。”
“哟,小日子过的不错嘛。”费柴笑道,“那今天还去不去啊。”
尤倩白了他一眼说:“明知故问。”于是费柴做了饭,两口子吃了就靠在客厅沙发上闲聊,看电视,结果没几分钟家里电话就响了,费柴顺手拿起来一听就是常珊珊的声音:“喂!今天你怎么没出现啊,什么状况?”
费柴也不答话随手就把电话交给尤倩说:“你的。”于是尤倩接过去就是一震海聊,但中心意思就是今天老公回来了,所有的外事任务一律取消。
不过直到第二天一早费柴临走时尤倩才想起正事来,说杨阳的老师让杨阳好好考虑一下高考志愿的问题,我又不好出主意,你周末回来给参考一下。
费柴觉得这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反正自己周末还要回来的,到时候再看看杨阳的想法也不迟——真是时光如梭啊,好像就是一转眼的事,杨阳都要参加高考了。
才一回到云山县,还没把椅子坐热,就被范一燕一个电话叫道她办公室里去了。
范一燕板着脸,也不叫他坐,可费柴不客气,自己坐了,还问:“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范一燕见也没旁人,还未说话脸先红:“你还问我?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费柴压死声音说:“那你就是我的**了。”
范一燕随手抓起份文件砸了过来,费柴既不躲也不闪,反正是砸不疼的。然后她气鼓鼓地说:“就知道主动送上门会被人看轻,我苦熬了几年,还是没逃过这个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