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左右四顾了一下,觉得自己坐在长沙发上最合适,正要过去,蔡梦琳用目光示意着办工作对面的椅子说:“坐那儿。”
费柴只得走过去坐了。他发现也不知道是因为上班时间呢,还是在办公室里的缘故,蔡梦玲面部表情严肃,谈吐语调平和,是个做官的样子,和平日里已经习惯了的小女人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蔡梦琳见他坐下了,先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双手平搁在桌上,看着费柴的眼睛说:“咱们明说了,你到底图我什么?”
费柴被她这么冷不丁一问,原本就有点紧张,这下更慌了“图……”他甚至还没能完全的理解蔡梦琳这句话的意思。
蔡梦琳又说:“我一直在关注你,你最近的变化很大。别的就不说了,记得以前你给我上课时虽然也很认真,但是心里是不乐意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可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每次还是要我主动喊你,可是你心里是愿意来的。这只能说明最近这段时间你的思想发生了变化,你的世界观也发生了变化,或者说你试图做一些改变,对吗?”
“这女人可真厉害,远远不止是个只会卖弄风骚的小女人啊。”费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得下意识地点头说:“对。”
蔡梦琳得意地笑了一下,双手离开桌子,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子背上又说:“那我们回到原来的问题,你图我什么?”
费柴忽然觉得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撒谎,那绝对是一种不明智的行为,于是一咬牙,心一横说:“其实……我就是图你是个副市长。”说完,顿了一下,喘了一口气又说:“我希望你能做我的靠山。”
“靠山?”蔡梦琳笑了一下,摇头说:“不,我做不了你的靠山。”
费柴闻之,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心说‘完了,自己真不是干这种事情料子,好端端的机会被自己玩儿砸了。’谁知蔡梦琳借着说:“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做你的靠山吗?”
费柴苦笑了一下说:“因为我太笨了,手段也卑鄙,我不配,如果您没什么别的事情了的话,我想先走了。走之前向您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来骚扰你。”他说着,就要站起来。
蔡梦琳不紧不慢地把手掌向下压,做了一个让他坐下的手势,然后说:“你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想着要离开。没错,我不能做你的靠山,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做不了。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只有一座靠山是不够的,你需要很多人帮你,他们是一个圈子,一个大大的圈子,他们甚至能够做到你都不敢想象是事情,而这些都是我,一个小小的副市长做不到的,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做你的引路人。”
费柴听到这儿,心中不由得一喜,一阵感激之情忽然涌上心头,蔡梦琳这次叫自己来,并不是想要收拾一下自己,而是要帮自己啊。他甚至差点就很深情地喊出一句‘梦琳’来,只是他还记得这里是办公室,自己不能用这种亲昵的称呼称呼她。
蔡梦琳看着费柴脸上的表情变化,心说:真是个大男孩。于是又说:“我这么对你不是没有原因,你身上有种一般官场上的人没有的东西,也正因为如此,我也才会这么开诚布公地跟你说。我喜欢你,开始只是对你有所关注,后来觉得你真的很可爱,或许可爱这个词用在你这样三十来岁的男人身上不太合适,但我已经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了。是的,你很可爱,我呢,快四十岁的女人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我还是有需要,我需要在工作之余能有个男人疼爱我。我也想过再婚,可是官场里的丧偶女人要想再婚并不容易,一句话,功利的成分太重,爱情什么的都快成了一个笑话了。婚姻如此,情人也是如此。所以我就想,既然功利这个东西我们确实躲不开他,那么我为什么不找一个我喜欢的人坐情人呢?我选择了你。”
费柴从来没有想到,即便是找情人也可以这么像做生意一样的权衡利弊讨价还价的,头脑有些发懵,就说:“可是,可是,我近段时间主动亲近你,也是为了……图你是个副市长啊,我不配你喜欢。”
蔡梦琳微微一笑说:“要不怎么说你可爱呢,没人会当着我的面像你这么说话的,所以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怕你图我什么,我就怕有朝一日我没什么让你图的了,那才是让我担心的。现在我再问你,你还愿意给我上课吗?”
费柴知道,到了此时此刻‘上课’这个词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意义,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自己以前期望走上的道路,不过这仍然不是没有选择的,只要自己说一声‘不’,那么一切还有可能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可是他最终还是说了“愿意。”
“那记得明天下午,你有课哦。”蔡梦琳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