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淡淡道:“娘娘若是不信,不妨再检查一下。”
宋皇后本就羞得不行,一听到“检查”二字,更是惊慌失措不已,结结巴巴道:“那里……那里也要检查吗?”
看她那副窘慌的样子,石韦心中暗笑,却忙道:“娘娘误会了,微臣岂敢再有冒犯,微臣是说,娘娘不妨自己检查一下,以验证微臣所推测是否准确。”
宋皇后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小腹给他看了,已经是失礼不行,若再给他检查那里,还不得羞到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先出去一下吧。”宋皇后不好意思的低声道。
石韦拱了拱手,退出了纱帘之外。
锦床上的宋皇后,眼瞧着石韦离开,窘羞的心情方始渐渐平伏。
她又一摸自己的脸,却才发现竟是滚烫。
“我堂堂皇后,怎能如此沉不住气,真是不该呀。”
宋皇后心中自嘲,想着石韦方才所说,便将自己的裙子掀开一道缝,伸手去一摸,再一看,果然发现手上全是鲜血。
如此一来,宋皇后自又是一惊,而惊慌之余,不禁对石韦医术之高明更是折服。
她赶紧将腹上的血迹粗粗的擦了干净,又探进手去,将下边的血胡乱擦了擦。
她又怕石韦呆会进来看到血帕,竟是将之随手藏在了枕下。
折腾了半天。她抹着胸脯。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极力的将情绪平伏下来,这才敢宣石韦进来。
石韦虽在纱帘之外,还转过了头去,但纱帘中宋皇后的一举一动,他却通过侧面的铜镜看得清楚。
眼瞧着宋皇后那手忙脚乱,慌乱不安的样子,石韦忽然觉得这宋皇后也不是那么讨厌,而且还有几分可爱之处。
听得宋皇后召唤,石韦便掀帘而入。表情尽量的平淡一下,以免让她尴尬。
宋皇后道:“本宫方才已经检看了自己的身子,果然跟石爱卿说的一样。石爱卿,你说本宫得了什么少阴病。这病该当怎么治才好?”
石韦思考片刻,笑道:“娘娘这病要治也容易,只需服以干姜和附子二味药,一者可以止血,二者可以出汗驱寒,双管齐下,此病自然便可痊愈。”
自己这般奇怪的病,却给他说得只两味普通的药便可治,宋皇后听着虽然松了口气,但却又有点不太放心。
她疑道:“远志。本宫这病这么怪,只吃干姜和附子就能治吗?”
石韦知她狐疑什么,便自信一笑:“治病之道,在于抛除表象,对症下药。娘娘这病虽然看起来奇特,但实际的病因却又简单,服这两味药自然足以根治。”
听得他这番自信在理之词,宋皇后方才如释重负,彻底的安下了心。
石韦便写下了方子,令宫人们送往御药局去配药。
宋皇后在内宫中重新洗盥了一番。然后才往外宫来见石韦。
经过方才那一场折腾,宋皇后的精神颇时代刺激,这时重新出来相见时,便少了几分皇后的雍荣威仪,多了几分女人般的柔弱。
“远志。今天多亏你在,若不然本宫这病。倒给那班庸医们耽误了。”宋皇后一脸感激。
石韦道:“这都是微臣份内之事,至于先前给那娘娘诊治的那几分御医,他们所下的诊断也不能算错,还望娘娘不要降罪于他们。”
作为御医之后,石韦这个当头头的,自然要懂得保护自己的属下。
宋皇后笑道:“罢了,看在远志你的面子上,本宫就不免了他们的失职之罪。”
石韦连忙称谢。
宋皇后呷了几口茶,又笑道:“远志啊,你和泽兰的事怎样了,本宫的这个侄女还合你的心意吧。”
折腾了这一气,若非是宋皇后提起,石韦还差点忘了自己此来所为何事。
“不瞒娘娘,微臣此番前来,一则是为娘娘复诊,二则也正是为了这桩事来。”石韦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
宋皇后从他的语气中,隐约听出了些味道,她的表情跟着也变得郑重。
石韦暗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娘娘的一番心意,微臣深为感动,只是微臣早先已与人订下婚约,娘娘的美意,只怕微臣是无福消受,还望娘娘恕罪。”
宋皇后略有紧张的表情却又轻松下来,淡淡笑道:“本宫听泽兰说了,说你跟一个姓穆的姑娘有婚约,不过,本宫却听顺城侯说,那穆家已有打算跟你退婚的意思。”
宋皇后言辞中有所暗示,想来她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石韦。
而宋皇后的话,也证实了石韦此前的推测,穆羽的那件事,果真是她幕后一手操纵。
石韦遂道:“穆羽已经将顺城侯的意思跟微臣说了,不过穆羽却并不打算跟微臣退那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