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详地预感涌上了武信的心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玄琰胸脯一拔,脖子一梗,傲然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乃是越王千岁,敢对越王千岁出言不逊,反了你了!”
“啊?越王千岁?真的假的?”
“废话,除了越王千岁,谁能随身带着这么多钱啊?武信,你就认倒霉吧。”
噗通!
武信赶紧跪倒在地,将那十万贯钱高高托起,道:“越王千岁恕罪啊!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对您无礼。还请越王看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饶了我这一遭吧?”
崔耕道:“武信,你起来。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像是本王仗势欺人似的,本王一项秉公执法,赏罚分明,怎么可能以大欺小?这样吧,十万贯钱你还是收着,这就算本王对你出言不逊地补偿。至于你对本王出言不逊地补偿,也请交出来吧。”
武信苦着脸道:“那您到底要多少钱啊?”
“本王不要钱,只是想出一口气,来人啊,给本王把他拉下去,打四十板子。”
“是!”
杨玄琰应了一声,就来抓武信。
“保护国舅爷!”
他身后的那些江湖人士,纷纷鼓噪起来,却是因为越王的名号,没人敢挪步。
杨玄琰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无胆匪类!再敢聒噪的话,通通抓进万年县衙去。”
“我……”
那些江湖人这回连喊叫都不敢了。
杨玄琰将武信拉到了一旁,将一个桌子腿卸下,一五一十得打了起来。
霎时间,重阳楼内响起了一阵凄惨无比的哭爹喊娘之声。
好不容易四十棍子打完,杨玄琰又把武信拽了过来,道:“还不向越王谢恩?如今肯管教你的人,不多了呢。”
武信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即逝,咬着牙道:“多……多谢越王的管教之恩。”
崔耕摆了摆手,道:“滚吧。今后莫要再仗着你姐姐的势力,横行霸道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明……在下明白。”
杨玄琰的手中其实留着劲儿,尽管四十棍子下去,武信还是能勉力行走。
稍后,他在那帮江湖人的簇拥下,走下了重阳楼。、
崔耕也对杨玄琰和凌十三道:“没什么事了,咱们也走吧。”
凌十三道:“不跟段小子道个别?”
崔耕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君子成人之美。快走,莫打扰人家了。”
凌十三挠了挠脑袋,道:“成人之美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呢?搞不懂啊搞不懂。”
……
……
一个时辰后,皇宫丽政殿。
武信跪倒在武惠妃的面前,嚎头大哭道:“姐姐,我的好姐姐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那崔耕崔二郎,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实在是欺人太甚啊!他明着是打的我的屁股,实际上打的却是您的脸啊!”
“什么脸和屁股的?你会不会说话?”武惠妃训斥道:“莫说是你无礼在先,就是越王真的要打本宫的脸,乃至陛下的脸,朝廷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忍了吗?”
武信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越王非常厉害,但是,难道朝廷真的就对他无可奈何?”
武惠妃没好气儿地道:“要是陛下真能奈何得了人家,能容人家到现在?”
顿了顿,又摆了摆手道:“你走吧,以后遇到越王绕路走。莫让人家抓了把柄,到时候,我也护不住你。”
武信大失所望,道:“哎,想不到姐姐你如此害怕崔耕。我这当弟弟的只能忍气吞声了。”
言毕,站起身来,出了丽政殿。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武惠妃的脸色阴沉似水,喃喃道:“崔耕崔二郎,你把信弟打得如此之狠,实在太不给本宫面子了。真当自己天下无敌,谁都奈何不了你了吗?”
旁边的大太监楚天白道:“其实,依奴婢来看,要对付崔耕,也没那么难嘛。”
“哦?”武惠妃眼前一亮,道:“这么说,你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