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眼前这崔光果真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能人所不能?
俞铃激动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一跃1
儿!
双唇轻触!
一股沁人的幽香传来,崔耕形如触电,脸颊发红。
刚才那感觉……真不错啊!
“那个……”
好不容易收拾住心猿意马,崔耕有些尴尬道:“某这就去为金乔觉王子准备准备,少陪了。”
然后,仓皇而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俞铃抿嘴轻笑,喃喃道:“光哥哥真是害羞的可爱呢。嘻嘻,他也不是不动心嘛。我看他早晚会因为我,把那劳什子佛祖抛开的……呃,不对,是已经抛开了,没见他今天已经承认,是玲儿的夫君了吗?”
……
……
三日后,广州城外,青龙冈。
广州是俞铃的老巢,地方胥吏早就喂熟了。尽管有一万多百姓来参加这场法会,但在这些胥吏的安排下,秩序井然。
整个青龙冈垫起了几十个三尺高的高台,这些高台面积颇广,上面都搭起了彩棚。
所有百姓都被引入了彩棚之内。
非但如此,如此仔细看的时候还会发现,这些高台的布置,其实是依地势围成了一个巨大的椭圆形。
在整个椭圆形的正中心,则是一片洼地。
有一身着袈裟,相貌英俊异常的和尚,盘膝坐在此地,引得无数小娘子目眩神迷,连叹暴殄天物。
在这和尚的背后,又竖起了一面高约五丈,宽约两丈的大旗。大棋上面沾染了片片形状不规则的墨迹,如同顽童涂鸦一般。
当然了,如果粗略看去,还是能发现,这些墨迹组成了非常潦草的三个大字:金乔觉。
……
……
“闪开,闪开,给我闪开啊!”
“好狗不挡路!”
“你特么的找打是不不是?”
……
到了巳时左右,缘海带着几十个和尚来到了现场,骂骂咧咧,准备找事儿。
缘海打算的倒是挺好,别管你金乔觉是真有神通在身,还是假有神通在身。只要没人看见,那就是假的。
同样的,你施展不出来神通,也是假的。
我带着人一捣乱,你这个法会不就黄了吗?那俞娘子,不就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了吗?
可是,刚撒野没多久,就有一队衙役冲了过来,手持戒尺锁链,将他们团团围拢。
为首一人,发出了一阵冷笑,道:“一群出家人,火气莫那么大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哪里跑来的无赖子呢?”
“阿弥陀佛!”
缘海和尚沉声道:“一个小小的捕头,也敢跟本座炸刺?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了。您不就是陛下派来,负责修建圣善寺的缘海大师吗?怎么?您也觉得在这青龙冈上建圣善寺比较合适啊?嘿嘿,还真是和金乔觉法师英雄所见略同呢?”
缘海和尚大怒道:“看来你是铁了心,与贫僧为难喽?”
“是又怎么样?”那捕头脖子一梗,道:“告诉你,老子负责维持今天的秩序。你要是想观礼,那就好好观礼,我们欢迎。但是……若想借机捣乱的话,嘿嘿!就别怪我这”
“莫怪我们的铁尺锁链无情!”
哗楞楞~~
众衙役齐齐震动锁链,威势十足。
“你……”
事到如今,缘海和尚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自己身负圣命,打着为皇帝他妈祈服的名义,对上那些大人物,当然是无往而不利。
但是,遇到这些小人物的时候,可就不怎么管用了。
道理很简单,大人物能用丢官罢职相威胁。
小人物有啥可失去的?人家犯了事儿,往俞铃的大船上一躲,远赴海外,你上哪找去啊?等过了风头,银子开路,在官府重新办一套户籍,照样过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这些衙役们还真不怕自己。
自己若是继续依计行事,恐怕当场就得吃一个眼前亏。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本座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你只管告诉我,你们的主子在哪?”
“告诉你,告诉你你也没辙。”那衙役有恃无恐,伸手一指,道:“我家大人就在那!”
缘海和尚顺着那捕头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彩棚内的俞铃,以及俞铃身边的广州刺史林右学。
他带着众僧人来到那彩棚之内,冷笑道:“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哼哼,能不能推磨盘我不知道,但是……推个刺史,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是缘海大师在取笑本官呢。”林右学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道:“不过,您误会了,本官并非为俞娘子而来。而是为了新罗三王子而来。”
“新罗三王子?”
“我大唐乃礼仪之邦,对番邦贵人,一向优待。现在,新罗国发生内乱,大王子金重庆弑父夺权,二王子金承庆、三王子金乔觉都渡海而来,投奔我大唐。本官岂能不尽地主之仪?”
顿了顿,又故作漫不经心地道:“若某些人撒野,搅了三王子金乔觉的法会。我天朝上国岂不是面上无光?本官也不好向陛下交代不是?”
“你……好!你有种!”缘海和尚连连吃瘪,怒极反笑道:“难道你就不怕本座弹劾你一个居心叵测,暗中掣肘圣善寺的罪名?”
林右学右手一摆,满不在乎地道:“缘海大师想弹劾的话,尽管弹劾。本官相信,有三王子在陛下面前,为本官说话,陛下定能理解本官的苦衷。就是令师……也不能颠倒黑白!”
缘海和尚心中一凛,道:“本座就奇怪了,你就那么相信,金乔觉神通惊人,能让陛下信任他,超过我家师尊?”
林右学意味深长地道:“本官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说着话,他双手合十,意态虔诚地道:“阿弥陀佛,金乔觉王子真乃佛门大德。”
“什……什么意思?
缘海和尚还要再问,林右学却不肯继续回答了,只是说,他仔细观法,定有所悟。
反正有衙役在维持秩序,撒野是不成的了。
缘海和尚也只能坐在彩棚内,和百姓们一起,观看金乔觉的这场法会。
但是,金乔觉长得再好看,总是一个动作表情,大家也会起腻啊。
更何况,在场大多是男人,对看一个男子,着实兴趣不大。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人们百无聊赖,开始东张西望,乃是窃窃私语起来。
忽然间,有人兴奋地大叫一声,道:“佛!我看到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