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晚上宛宁从医院回来,便接到了江祁胜的电话。
虽然很奇怪,这父子俩在同一天给她打电话,可宛宁还是接了。
怎知电话一通,就传来江祁胜紧张而焦急的声音,“许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亚亚今天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嗯……是啊。”
宛宁茫然的问道:“怎么了?”
江祁胜貌似在路上,声音都夹杂着风声,“是这样的,亚亚不见了。我查了他的手机,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能告诉我,亚亚跟你说了什么吗?”
宛宁下意识的紧张起来,连忙将江新亚上午给她打电话所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江祁胜。
说完,她道:“亚亚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江祁胜重重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孩子最近闹着找妈咪,那个亲子活动对他来说很重要。这本就不关你的事,只是现在孩子不见了,我暂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宛宁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因为自己的拒绝,所以江新亚离家出走了,是这样吗?
不是说惧怕江家的势力,宛宁是真的担心江新亚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晚自己跑出去,会出什么事。
她声音有些颤抖,道:“江总,你现在在哪儿?我跟你一起去找吧。”
“不必了。”
江祁胜现在正在路上到处找孩子,也没有办法告诉宛宁具体地址,他道:“许老师,你也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是我最近没有安抚好亚亚。先这样吧,打扰了。”
江祁胜挂了电话,到处找江新亚。
如果再找不到,他就只能报警了。
宛宁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心里越来越忐忑。
江新亚到底去了哪里?
一个没有妈咪的小孩子,宛宁打从心底同情他。
她暗暗自责,不该这么直接的拒绝这个孩子的。
她能看得出来,江新亚有都喜欢她。
况且,上次也是这个小家伙在江老爷子面前替她求情,是他为了她,跟江姝丽大闹。
可自己却没有记得小家伙的好,就这么拒绝了小家伙的请求。
突然,宛宁想到了什么。
她立刻掏出手机打给江祁胜。
那边江祁胜还在四处寻找孩子,接电话的声音也透着疲惫,“许老师?”
宛宁道:“我好像知道亚亚会在哪里了。”
“你知道?”
江祁胜完全不敢相信。
他是孩子的父亲,可他一直知道,江新亚因为没有妈咪,从小就早熟,心思藏的也深。
宛宁才跟江新亚接触过一次,怎么可能猜得到江新亚去的地方?
江祁胜觉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自己找了那么久也没找到儿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按照宛宁说的地址去找江新亚。
因为那个地址恰好能路过医院,宛宁也立刻上了江祁胜的车,跟他一起走寻找江新亚。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夏天的天气总是这样,雨下的毫无征兆。
宛宁咬着指关节,看着外面的阴沉的天气,越来越担心。
上次是小家伙借给她伞,为了她不淋雨,而跟江姝丽据理力争。
可现在,小家伙却因为自己,跑出了家门,不知道会不会淋着雨。
路上,江祁胜道:“你真觉得亚亚会在那儿?”
“我也是猜的。”宛宁淡淡的说:“亚亚跟我说,学校里有一个女孩儿会弹钢琴,他很喜欢那个女孩儿,也喜欢跟那个女孩儿讲心事。”
江祁胜神色一顿,不是很相信。
宛宁见他这副表情,了然一笑,道:“江总可能平时太忙了,不过亚亚没有妈咪,江总还是该多抽出点时间来陪陪他。”
江祁胜有些尴尬,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居然还没有一个刚教儿子一堂课的女老师多。
……
终于,车子停在一个白色独栋洋楼门口。
车灯打亮,宛宁和江祁胜惊喜的发现,穿着绿色T恤、黑色短裤的小家伙正屈膝蹲在小洋楼门口。
小家伙的身上全部被雨淋湿,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鸟。
江祁胜立刻就下了车,宛宁紧随其后。
江新亚发现爹地来了,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可看到江祁胜那阴郁的脸色,小家伙就笑不出来了。
江祁胜走到他面前,虽然很心疼小家伙淋成了这副模样,可跟自己的担心比起来,他更生江新亚的气。
一把握着江新亚的胳膊,把小家伙拉了过来,江祁胜怒道:“你知不知道,家里有多担心你?这是谁教你的,一不开心就离家出走!”
说完,他直接将江新亚夹在怀里,对着他的屁股便打了下来。
江新亚委屈的哭出声,道:“爹地,不要打我,我错了!”
宛宁见状,连忙跑过来拦住江祁胜,“江总,您别这样对亚亚。”
说完,她也不顾自己跟江祁胜之间雇主与雇佣的关系,硬是将江新亚从江祁胜手里拉到了怀里。
江新亚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道:“许老师?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