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那里,黑色的西装,灯光在他身上一闪而过,露出一截白色的内搭衬衫,腕上别致昂贵又款式低调的袖扣在灯光下掠过一道凛冽的寒光。
许瑶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给泼了酒,气的抓了一把湿漉漉又狼狈的头发,仰起头就开骂:“是谁!居然敢拿酒泼老娘?”
会场里的保安听见动静,立刻已经围了过去。
凌菲菲也赶忙上前,跑到许瑶身边,正要说话,许瑶却是怒道:“人还在上面!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这种地方泼人!你们这些保安都干什么吃的?马上去把人给我带下来!我倒要看看是谁……”
她话音还没落下,楼梯上的男人已经往下走,一看见男人笔挺的西裤和笔直的双腿,许瑶的表情就愣了愣,再向上仔细看,只看见男人边向下走边解开黑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系的手工衬衫干净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一眼就能看出的价值不菲。
不过是从楼梯上走下来而己,男人的步子沉稳而均匀缓慢,黑色的皮鞋都仿佛是一道吸引人全部视线的亮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男人只是向下投来一眼,便让所有人看清了那张英俊的令人发指的脸。
同样是白色的衬衫,却不像那天在体育馆时那样的与他们谈笑风生时的和蔼随性,男人清晰冷峻的眉眼,淡淡的视线自她们身上扫过,那眼神极其的平淡又冷漠,明明他才是刚将酒泼下来的那一个,俊美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瞳眸幽深,走下时,眼底仿佛还有些薄纱般的凉意。
居然是墨景深!
场中一片哗然。
许瑶到了嘴边的骂声也瞬间噎了回去,凌菲菲更是在看见墨景深的一刹那,整个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别说是场上的其他人被惊到了,就连季暖都没想到。
她转眼看向已经拾级而下的男人,他不是一个多星期前就回海城了吗?不是这几天都很忙吗?昨晚她还和他打过电话,在挂电话之前她还恋恋不舍的说想他,当时他根本没有说今天会来T市陪她参加校庆,季暖还以为自己这身礼服也就是穿着给自己看看的,没料到他居然还是来了。
封凌看着由远及近的男人,很清楚的看得出来,墨景深浑身上下透出的寒意。
那些照片被凌菲菲乱发到网上的时候,封凌就知道墨景深不可能再放任季暖被这些小姑娘压在头上,校园网被禁一整天只是最轻的责罚,该算的帐,都在后头。
会场中各色的光线下,男人英俊到及至的脸被青白的渺渺烟雾模糊得异常冷清。
所有人都看着墨景深,包括闻声而来的校领导和在场的各界名人,之前几度邀请都没得到他会参加这场校庆的正面回音,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到场了。
墨景深走到季暖跟前,停下时看着她捏在高脚杯上的手,清洌着嗓音缓缓开口:“泼回去。”
季暖的表情一滞,转眼就看向浑身一震的许瑶和白着脸向后躲的凌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