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煜讽笑了一声,眼神骤冷“瞧你办的好差事,朕如何安康!”
张公公吓得一个哆嗦,高呼告饶
“奴才冤枉啊!求皇上明鉴!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对娘娘和皇嗣下手啊!”
淑妃一进来就被强行逼停,一记杯盏碎在脚前,若非雅络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这个杯子就砸在了她身上,她心脏骤停了一瞬,才看清内殿的情景。
众人掩唇惊呼了一声,顾晗听见动静,抬了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她朝陆煜看去,陆煜动作一顿,才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淑妃。
顾晗出事,若说陆煜最怀疑的人是谁,必然是淑妃无疑。
哪怕曾经淑妃是他在宫中用得最顺手的一把刀,也不能减少半分他对淑妃的怀疑,如今后宫只有昭妃和淑妃位份最高,利益跟前,他不信淑妃丁点不动心。
淑妃伴驾数年,对皇上的了解不说七分也有五分,自然看得出皇上面无表情下的怀疑,许是心凉得多了,淑妃只轻扯了下唇角,她若无其事地上前
“皇上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顾晗掩住眸中的轻讽,这宫中没什么秘密,连花房的张公公在来的路上都知道颐和宫发生了什么事,淑妃居然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陆煜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很快有人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淑妃,哪怕淑妃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再听一遍,心中也不由得道一声昭妃当真好运道。
淑妃惊讶地徐徐掩唇
“谁的心思这么狠毒?”
一时殿内无人说话,宫人似乎碰到了顾晗的伤口,她轻轻嘶了声,打破了殿内的沉默。
既然是花房出的问题,线索摆在眼前,刘安早就退出去审问花房的宫人,没有确切证据时,顾晗没有放过任何可能性,她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人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
袁才人时不时朝她觑来,似乎在疑惑,为何她明知玉兰花有问题,还会中了招。
后宫的人做戏都是一把好手,顾晗没能看出什么异样,颇有些烦躁地收回视线,与此同时,她的一双手也被上好了药,被包扎得严实。
顾晗唇角抽了抽,知道医女是被皇上吓到了,才会这么小心翼翼。
顾晗没有理会淑妃,皇上既然说会给她一个交代,她就将这件事全数交给了皇上,没有打算插手其中,这件事有目击证人,刘安很快就带了两个奴才进来。
等看见其中一人时,顾晗察觉到淑妃眼神似变化了一下,只一刹,就恢复了正常,若非顾晗一直在观察淑妃,也未必能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
顾晗心中稍冷。
不止淑妃,张公公看见这两个奴才后也有反应,他一惊一乍地看向阿树,周嫔瞧见,当即问
“张公公是想起什么了?”
张公公不敢应,只是他脸色惨白地说“阿树培育花苗是一把好手,皇上下旨让花房给颐和宫培育玉兰花时,奴才特意将他调了过去。”
换句话说,送往颐和宫的玉兰花,基本都经过阿树的手。
被刘安带进来的两个奴才,一个是阿树,另一个就是袁才人说的那个奴才,那奴才有把柄被袁才人捏在手上,哪怕再想明哲保身,在挨了个板子后,就颤颤巍巍地出来指认了阿树。
刘安恭敬道“皇上,这奴才说,他有一日晚下值,亲眼瞧见过阿树将花盆浸泡在水中。”
淑妃好奇的声音忽然响起
“既然早就察觉到不对,为何不早点禀报上来?”
顾晗觑了她
一眼,淑妃可能没发现,她再冷静,当事情发展和自己预料大相径庭时,她也有点坐不住,她向来不是什么心直口快的人,冒然问话也不是她的风格。
小竹子砰砰磕头,瑟瑟发抖道
“奴才不敢妄言,奴才当时只以为这是阿树培育花苗的一道工序,若非如今出了事,奴才怎么敢将这一点往害人性命的方向去想啊?!”
好端端的,他怎么可能胡乱猜疑旁人,若落在旁人眼中,还以为他是在嫉恨阿树得了公公青睐,他不是没事找事吗?
有人听出了他话中的隐晦,张公公险些气得厥过去,他往日有这么严苛,让
陆煜冷眼看向阿树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阿树惨白着脸,身子抖了几下,他根本没有想到他做的小动作会被别人全看在眼中,一时间,他脑袋中一片空白,半晌都组织不好语言辩解。
淑妃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连她都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哪哪都出了纰漏,阿树一个未经事的小奴才,怕是早就六神无主,她不敢寄希望在阿树身上,眼神闪了闪。
就在这时,阿树胆颤地朝她看了一眼,很快,他意识到什么,又硬生生地移开了视线。
可惜,如今他是整个殿内的焦点,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哪怕他转移视线再快,这一系列动作也被众人看在眼中。
周嫔天不怕地不怕,顿时狐疑地看向淑妃
“淑妃娘娘和这个奴才认识?”
淑妃好笑地讽道“本宫不若周嫔空闲,随意宫中一个奴才都能认得。”
周嫔被气得够呛,不认识就不认识,嘲讽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