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儿来时便被自己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到了王府里,见了人,可得要嘴巴甜点儿,莫要惹恼了别人。于是一见杨晟涵对自己张开了怀抱,便就欢喜地舍弃自己的三姐,投奔到杨晟涵的怀里,甜甜地叫道:“姐夫,才儿也想死你啦!”
“诶!嘿嘿!”杨晟涵听到才儿叫得这么甜,这心里跟化了蜜糖的一般甜,一下子就忍不住,对怀里的小才儿又揉又捏,足以见他对小才儿的喜爱之心。
别人在杨晟涵的这个年纪的时候,儿子都差不多十岁,儿女成群遍地跑了。他看着自己身边的朋友一年生一个,心里就羡慕地紧。这小才儿随着姐姐嫁入王府里来,起先他也不怎么留意这个小不点的。可有一日,他看见小才儿一个人在院子里抓着石子玩,他就忍不住走过去和他说了一会儿话,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就被这孩子的童言童语给抓住了心,停下来陪着他玩了一整日,之后就像是上了瘾一般,天天都忍不住去找小才儿玩耍。这一来二去,一大一小便就建立起了非一般的友谊。
就连碧珠都忍不住打趣说,王爷这是想要个儿子想得要紧,连自家王妃的亲生弟弟都不放过了,若再不赶紧生下个大胖小子,怕是日后上街看见谁家的小子长得白白嫩嫩的,就忍不住捉过来抱抱了。
柳怀袖看到杨晟涵对才儿这般喜爱,便就忍不住想起小邪,忍不住想起前世里自己与杨晟涵生的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自一出生便就被杨晟涵带走了,以致于他们母子分离数年,不曾相见过。那些年里,她毁过容、哭瞎了眼,连自己儿子长什么样子都没能好好看上一看。她想,那时候杨晟涵是怕极了自己会再伤害襁褓中的孩子,所以才会带走了,他们父子相处的那几年会是怎么个样子的呢?应该,就是现在的这番情景的吧?
杨晟涵对自己的孩子,一定呵宠备至。
柳七员外尴尬极了,杨晟涵只顾着和小才儿亲热,自己的女儿又不冷不热的,让他实在下不了台去。
儿子什么礼都不行便就和麟王亲亲热热了,那自己行礼了……这又算什么呢?
他求助地瞅着自己的女儿,却只见女儿眼角边上的嘲笑,不见一丝援助之意。他心里忍不住泛起了酸涩,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却是一转眼,就变成了仇人。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厅里面没有一个主子、没有一个下人来招呼柳七员外,柳七员外受不了这番冷落,权衡之下,心道这王府是个讲究规矩的地方,自己是个平民老百姓,就算麟王是自己的女婿,这个……这个委屈点儿下跪行个礼,拜一下女儿和女婿,也没什么不得了的。
于是,他掀起袍脚,跪拜行礼:“草民柳七拜见麟王、麟王妃。”便说着,便就叩下头去。
杨晟涵这才从和小才儿的亲热中醒过神来,“啊呀”一声,放下小才儿,站起身来,对着柳七员外说道:“岳父大人这怎么下跪了?快快起来!咱爷儿俩私下见面,何须如此见外?”
柳怀袖却是冷冷一笑,不发一言。
小才儿也对柳七员外说道:“爹爹你快快起来!姐夫人可好了,不像这王府里的其他人,那些主子们个个心高气傲的,姐夫都没有让我下跪行礼,他们就揪着我,非要按着我给他们行礼,如若不行礼,便就说姐姐管教不严,人可都坏死了!你就和我一样,在姐夫面前不必拘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看,二姐夫、四姐夫、五姐夫他们见了你,不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吗?按理说,三姐夫也该和二姐夫、四姐夫、五姐夫他们一个样对你呀!”
柳七员外脸色一变,正想喝斥儿子不可胡言乱语,杨晟涵便已经笑呵呵地敲了敲小才儿的脑门,笑道:“你这小嘴,就跟你三姐一样伶俐,分明就是想要我对你父亲好一些,直说便是,干嘛学着你姐姐,净捡着弯话来和我说?”
柳怀袖一努嘴,嗔道:“王爷!怀袖何时捡着弯话同你说话啦?怀袖向来都是直来直往,什么时候同你弯过?”
杨晟涵冲她挤了挤眼,说道:“今晨见我说的第一句话可不就是么?”
“王爷今日精神饱满、英姿飒爽、威武不凡、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衣冠得体,妾身——有点有点不太习惯。”——柳怀袖想起这句话来了,脸一红,对爱记仇的小心眼男人真是哭笑不得。
“不同你胡说话了。”她娇嗔着瞪了杨晟涵一眼,起身向柳七员外走去,将他扶了起来,清冷冷地说:“爹爹,规矩是要守,但私下里,若无大事,爹爹大可不必拘谨。”
柳七员外老脸一红,听出自己女儿对自己仍然心存芥蒂,要自己守着规矩,便就是要让自己“识趣”点儿;要自己不必拘谨,便是对自己还没到绝情的地步!
(感谢英这同学,最近这几天,一直用扇子在勾引我忍住睡意来码字……今天真的hold不住了,鞠躬,今天只能献上保底双更,欠下的更新请容作者君睡饱后再补还,内疚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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