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难得的一件事!
前世十年相处,虽杨晟涵日后远赴边关,与王府诸人聚少离多,可是她也明白他的作风的——他向来对府内诸女的明争暗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说谁对与谁错,因为他不关心宅子里的事儿,在他看来,女人们的勾心斗角实在愚昧得可笑。
可是现在,他明明是明白云姬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卷土重来。狠狠打击柳怀袖的。
如今在他看来,柳怀袖就是涉世未深的黄毛小丫头,正需要他的细心呵护呢。
杨晟涵如此明显地流露出袒护之意。这确实让柳怀袖倍感意外,但也让她倍感忧愁。
她微微一笑,道:“怀袖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怀袖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若是遇上怀袖办不成的事情。再来烦劳王爷也不迟。”
杨晟涵无奈道:“行,行!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是做得好,本王重重有赏!”
柳怀袖歪头问:“那若是办不好呢?”
杨晟涵道:“那就只能罚啰!这赏罚总得分明,你说是?”
柳怀袖扑哧一笑,道:“王爷。这可不公平。不论这补办宴日后办得是好是坏,怀袖就算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不该罚才是。”
杨晟涵道:“行,那都赏,都赏行了?”
柳怀袖这才放心地笑了出来。
恰在此时,房门前晃过了一道人影,柳怀袖抬头看去,正是昨夜借宿在无名院下人房里的韦沁华。
只见她脸色比昨夜里更为苍白。眼眸更失光彩。
她在正房门外站了站,一副想要进来,却又不敢踏进房门的样子。
柳怀袖抬起手来与她打招呼:“韦姐姐,站在门外做什么?快快进来!可用过早点了么?”
韦净雪在门外犹豫了片刻,才抬起裙摆走进屋里来,行过见面礼之后,方道:“奴妾已经在房里用过早点了,此刻前来……是想同王爷王妃道个别,便就回自己屋里去。”
柳怀袖看了看她,关切问道:“韦姐姐脸色似乎不太好。可是昨天夜里没有睡好的缘故?”
韦净雪道:“可能是近来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显得有气无力的。”
“那姐姐回去可得好好歇息了。”柳怀袖说道,她抬眼瞅了瞅韦净雪身后飘着的小邪,看见他对着自己笑嘻嘻地扮鬼脸,也不理他,转过头来看了看韦净雪,只见她眼中忧思甚重,对自己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应是碍于杨晟涵在场,所以才不好开口说些什么。
她也和韦净雪一样,碍于杨晟涵在场,不好多问,于是简简单单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差人将韦净雪送了回去。
待她走后,杨晟涵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怪了,她昨晚什么时候来的我们院子?”
柳怀袖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说道:“韦姐姐来得晚,王爷神经这么粗,一个大活人一直站在你身边,你竟然都没有发现?”
杨晟涵尴尬地笑了笑,道:“确实也是!不过,她来做什么?”
“怀袖又怎么知道韦姐姐来做什么?她兴许是过来瞧瞧热闹?这道士捉鬼可是难得一见呢!”柳怀袖敷衍了过去。
她抬头看了看那漂浮在空中的孩子,心想韦净雪为什么会忽然跑来他们院子里,也许小邪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