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些看不见今夜所发生的一切的凡人均是说今夜法事做得很顺利,那小鬼已经被送走了,借此安抚了所有人不安的心。
可是他知道,今夜的一切都落到了柳怀袖的眼里,他请来了黑白无常,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将那个小鬼送走。
众人起身与他告辞,柳怀袖走时对他笑了一笑,道:“道长今夜里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守夜的下人便是,不必同我们客气。”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对他的感激,这让他感到更心虚了。
他们走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在主房门口停了脚,柳怀袖对韦净雪笑了一笑,道:“韦姐姐,我送你便就送到这儿了。我这院子里简陋,许多地方都还没重修过,还望你不嫌弃我这儿的房间。”
韦净雪苍白地笑了笑,道:“不会,奴妾粗生粗长,对睡的地方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柳怀袖笑着点了点头,她看韦净雪脸色十分苍白,这才想起来心风道长做法时,她那些古怪的神情——这**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牵系在了心风道长的法事上,而柳怀袖的注意力还要分给云姬,查看她是否要动手伤害小邪,是以都没有一人多加留意这只身一人前来的韦沁华,如今柳怀袖一回想,忽然间觉得韦净雪的到来充满了疑团。
韦净雪低着头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看了看柳怀袖和杨晟涵,惊奇道:“王爷和王妃没有同房吗?”
两人身子顿时一僵!
片刻之后,杨晟涵才心虚地说道:“自然是同房的!”
“哦。”韦净雪心事重重,于是显得心不在焉的,杨晟涵这么一说,她便也就信了。心不在焉地行了礼之后,她便拜别了杨晟涵与柳怀袖。
在她走之后,杨晟涵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转过头来问柳怀袖:“怎么办?今夜……”
“王爷就在怀袖房里过夜。”柳怀袖利索地应了下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进了屋里。
杨晟涵傻傻地在屋外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摸摸鼻子道:“夜里还是真的有点凉……”
这下午才刚把被子抱回偏房里的,现在又得搬回柳怀袖的屋子里了。
他想起左肩上的牙痕,忽然间就变得不自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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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怀袖回了自己寝室里,这折腾了一天,她也是累极了,夏梅冬菁服侍她宽衣之后,她便开口说道:“你们且回自己房里歇息,今夜也是够折腾的了!”
冬菁借口道:“是呀,可是够折腾的了!先是准备法事祭,又是清扫院子,接着给云侧妃与韦沁华烧水净身,这折腾下来,天都快亮了呢!”
柳怀袖叹了一口气。
夏梅用手肘子碰了碰冬菁,示意她别再乱开口了。她问道:“小姐,我们下去了,可要换谁来给你守夜?”
“不用,都不用了,让所有人都各回各屋,好生歇着。”柳怀袖叹气。
“可这没人守夜,小姐半夜起身……”冬菁的话被夏梅一个手肘子撞回了肚子里,她柔声对柳怀袖说道:“晓得了,小姐体恤我们,所以这才让我们早生歇息呢!”说罢,便拉着冬菁的手,行了礼,就慢慢地退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碧珠梦姝把被褥搬进屋来,四个丫鬟傻愣愣地看了许久,最后还是碧珠梦姝最先扑哧一笑,对夏梅冬菁说道:“你们小姐是不是也叫你们回屋早生歇息呀?我们王爷也是这么对我们说的!”
夏梅抿嘴一笑,福了福身,道:“有劳二位姐姐了。”
碧珠梦姝嘻嘻一笑,抱着被褥进门了。
夏梅转过身来,看了冬菁一眼,见她还傻傻地发着愣,便轻轻掐了她一下,笑道:“发什么呆?王爷要在我们小姐房间里过夜,这可是件好事呢!还不快快随我回去睡觉?”
“嗯、嗯!”冬菁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微笑,转过头去,不再盯着柳怀袖的房间瞧,她笑着对夏梅道:“对呀,这可是一件好事呢,只要王爷能和小姐心意相通,那王爷就能多留在我们院子里一些时候了!”
夏梅不疑有他,含笑道:“是呀,最好能早些日子把小王爷生出来,这样我们小姐在王府里的地位就稳固了,就再也没有一个夫人能过来欺负我们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