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竟同时向对方发难了,有趣!
卫莲心露出一抹微笑,她还道自己新认的妹妹诸事能忍,原来却非如此,不是隐忍不发,而是蓄势待发!
她看向柳怀袖,柔声喝斥道:“妹妹,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俗话说,良药苦口,这药苦,正说明它是治你身体的良药,对不对?”
柳怀袖张张嘴,正准备说话时,老王妃忽然抢嘴说道:“就是就是。今日我着人去给你送药,你不喝也就算了,还要罚我的人。今日不是已经训诫过你了吗?怎么还这般倔脾气,到时候你夫君怪罪下来,是不是又要怪罪到我的头上啊!”
她竟以为太子妃是真的有意喝斥柳怀袖,所以巴巴地抢了话去,想趁势呵责柳怀袖一番。
柳怀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母亲今日已经罚了怀袖,想来那无礼的下人便就放过了是吧?若是如此,也无妨。怀袖虽不懂大家之礼,可是这药……实在太过苦涩,分明就是下三等的药材,怀袖喝不惯这下三等的药材。”
“小王妃这可不是说笑么?我们王府的用度就算不是所有王爷中最好的,可是也比一般的‘富贵人家’好上一些的。我们王府吃的用的都是用最好的物件,又怎么会是‘下三等’药材呢?”此时,在牌桌上一直都不说话的韦沁华也忍不住插了一脚进来。
柳怀袖暗笑着瞧了她一眼,原想这沁华不敢在牌桌上说话,显然是怕了太子妃的,却料想不到会在这档口上与老王妃同伙发难了。不过想想也对,嫌药苦的人是她,怎么想错的也是她,若无一个绝佳的理由,太子妃也帮她不得。
她也因此看清了韦沁华对她的心思,但想想韦沁华既然能在她嫁过来之前同老王妃打牌说她短话,便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而且她说话里咬紧了“一般富贵人家”,显然是在嘲笑柳怀袖虽家中富裕,可毕竟不是贵族,又怎么会懂他们王府这等高贵人家的用度?
卫莲心也慢悠悠地道:“是啊,妹妹,你这般嫌弃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家夫君可是开国的最大功臣,府内的吃用自然是最好的,怎么可能会给你用上‘下三等’的药材呢?你若说不出一个说法来,姐姐我可不能闭着眼睛帮衬你啊!”
言下之意倒不像老王妃和韦沁华那般地一味责怪柳怀袖嘴挑,而是示意柳怀袖有话直言,只要说得有理,她定会为她讨一个公道的!
柳怀袖张嘴正要说话,忽听见厅外“噗通”一声,竟是冬菁跪下来了,磕头求道:“王妃,您莫要再说下去了。药现在还温着,您就先喝了吧。还请老王妃、太子妃莫要责怪我家王妃了,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要罚便就罚奴婢好了!”
柳怀袖身体不舒适,本就有些头晕眼花,现下一听冬菁的话就更加晕了,不由得抚额苦笑,想来应是今日夏梅受罚、她又处处压制冬菁说话的缘故,这才令冬菁宛如惊弓之鸟,看见所有人都向自己发难,于是便就以为自己落于下风了,这才着急着把罪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她又怎么会自己傻到往枪口上撞呢?两人同时发难,太子妃偏挑她的话来问,明显便是帮衬她的,只要她能说出一个好一点的理由,那便就过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