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跟着殷宁走到大殿外的花园透气,此时天色渐晚,外面下着微雪,雪地里开了几树红梅,清香浅淡,十分好闻。
姐妹俩站在檐下观望,沉郁的心情也不由轻松了起来。
呆了一会儿,殷宁不大放心殷兰,便道:“四妹妹且在这儿等一等,我去瞧瞧三妹妹。”
温茶可不想一个人待着,这皇宫看似平和,实则处处危机,自己要惹了谁,可就遭了。
她正要跟着殷宁一起回去时,里面忽然走出来一道白色的身影,饶过殷宁,拦住了她的去路。
温茶停下脚步,看向那人,却是个面冠如玉的年轻男人,眼眸温柔,气质温雅,端的是大家公子的气派。
“四姑娘。”来人轻轻的打了个招呼,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温茶:“不能。”
宋辞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也便忍了她的小性子,“四姑娘若是想在这儿说,我也是不介意的。”
“大公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温茶并不怕他,直视着他的眼睛,眼底一片坦然。
见她这般模样,宋辞心里颇不是滋味,“你是想和我一刀两断了吗?”
一刀两断?
温茶心里冷笑不已:“我与大公子素昧平生,大公子说这话可要折煞我了,若让人误会了去,我怕是要被诛心。”
宋辞面色一滞,勉强笑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温茶冷冷的盯住他,胸腔里憋了口气,怎么也出不来,“大公子岂知误会容易,清白难还,承诺容易,负心不难。”
宋辞被她说的面上无光,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许诺的是他,反悔的也是他,若说他真有几分悔意,也被心里的羞愧闷死了。
他仔细瞧着她的脸,怔怔道:“我知你恼我,可我对你的真心从未变过。”
“真心?”温茶好笑的看着他,“我与大公子,大公子与我,何曾有过真心?不过是闲暇诗会时见过几次,未递过庚帖,未许过终生,大公子做这副情圣状,也不怕教人笑话。”
她说的轻松,宋辞却听的心头剧痛,他艰难的克制住自己胸腔里的疼痛,“我与你做过的,皆是出自真心,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用满心热忱待你,也真的想娶你为妻,我宋子宁敢对天发誓,我从未想负你。”
子宁是宋辞的字。
他如此激切,温茶却是不为所动,“你从未想负我,却打算娶我的长姐,这种话说出来,你都不觉得有辱读书人的斯文吗?”
宋辞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牙尖利嘴的声讨他,“你以前不会说这般话。”
“那是你还没有辜负我。”
宋辞心里又是一痛,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痛楚,抓住小姑娘的手就往雪地里拉,“不管你信不信,我向陛下求旨时,求娶的是你,可圣旨颁布下来,却成了你的姐姐。”
“我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可我喜欢的是你啊。”他拉着温茶的手走到一棵梅花树后,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思念,伸手想要抱抱她,却被温茶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