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瓜才反应过来,万一下午反悔怎么办?
“对!现在就给。”
管事无奈,“我们裕丰车行开了十几年了,信誉良好,难道还能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自砸招牌吗?再说了,车行就在这里,还能跑了?下午要是不给,你们不是一样闹?”
这话听着倒是这么个理。
两人不再有疑,应下了。
等两人离开,管事招来一伙计吩咐,“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要是没有什么背景,只是普通人,哼哼……
他裕丰车行的银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张南瓜父子俩可不知道有人跟着自己,满心都是下午就能拥有一千两银子的事。
用还剩的银子打包了饭菜,一边往家走,张南瓜一边同儿子道:“有了这一千两银子,再加上那七百金,咱们就富裕了,不但可以继续吃香喝辣过好日子,还随便怎么供你科考都够了!等明儿我就叫上你三叔一起回松山村,找你奶说道去!”
“到时候再打点点儿银子,把你爷弄出来,带着他一起去京城!有你爷出面套交情,不用那玉牌信物,咱照样能见着侯爷,让侯爷提拔你!”
张松听得都惊了,他都不知道他爹脑子转得这么快,竟然想到了这么多,要不说是多吃了二十年饭的呢,就是不一样!
不过。
“爷可是杀人犯,判了斩刑的,能弄出来?”他十分不相信。
张南瓜一笑,“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什么不能的?你爷就是个普通乡下老人,杀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又过了这么几个月了,那点罪行,谁还记得?难道还一直盯着他不成?就是砍头也没几个人看的!”
“我寻常一起喝茶的那位余老爷,他侄儿就是县衙大牢的牢头,这余老爷是个好耍的,家里也不是多富,哪能不缺银子?”
“再一个,听说他那侄子也是个好赌的,手还极臭,十赌九输,欠了赌坊不少银子呢!所以那大牢在他的监管下,只要有银子,什么办不成?”
“让他帮忙,叫你爷诈死再弄出来,或者随便弄个死囚犯代替你爷,只要银子给得够,他一准愿意冒这个险!”
“那牢房都是他说了算,只要他做得好,上头谁会知道?”
“咱们有这么多银子呢,花上一些也无伤大雅!”
张南瓜成竹在胸,听得张松十分佩服,忍不住道:“还是爹想得周全,儿子听爹的!”
“你以为爹平时出去喝茶听曲交朋友真是只为了享乐?这认识的人多了,听得多了,知道的自然就多了!”张南瓜得意一笑,摸了一把短须,道:“我儿只要用功读书,考上功名,到时候做了官,爹辛苦一点,给你当个师爷,保管你青云直上,官途亨通!”
裕丰车行的伙计跟着两人到了春林坊,见两人进了家门,才退出来,使了银子,找好事的妇人打听了打听。
张家住在这里也有几个月了,这里的住户也基本了解他们的。
得知张南瓜只是个童生,没有什么大背景,也不认识什么有身份的人,他儿子年前虽说考进了潭山书院,但前不久也被除了名。
伙计有了数,快速回去回话去了。
那时候,插着红旗的信差快马进了荆州城,一路直奔知州府衙。
不久之后,府衙有一队官差带着知州命令出了荆州城,直奔东陵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