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瓜气极,扭头,望向柜台后的宋秋,破罐子破摔,“反正我今儿拿不出银子,你不肯赊账,有本事就动手试看看!”
宋秋缓缓走出柜台,往门口来,“动手?不不不,我们可是良民,怎么会随便打人呢?看在都是本村人的份上,不如就以工抵饭钱吧。”
“以工抵饭钱?”张南瓜惊了,他堂堂童生,还得卖自己的力气挣饭钱?
开什么玩笑!
他一脸士可杀不可辱的表情,“你做梦吧你!”
……
一刻钟后,厨房后头,十来桌的碗筷盘碟堆积如山,由几个大木盆装着。
除此之外,还有茶棚那边收过来的面碗茶杯等。
有四个人蹲在木盆前,刷的刷,洗的洗。
从来没干过粗活的四个人哪能洗得好碗呢?
“啪嗒!”张松再一次没抓稳,手里的盘子落了地,硌在碎石子上,砸成了几半。
下一瞬,一鸡毛掸子落在手腕上,张松痛得发出了猪叫声。
他扭头,恨恨瞪了叉着腰站着的阿灵一眼。
“瞪什么瞪?还不快洗!这些碗什么时候洗干净什么时候放你们走,再敢弄坏一个,小心我鸡毛掸子不客气!”阿灵阴侧侧笑。
儿子被打,心疼死了冯氏,她睨了阿灵一眼,嘴巴咕哝一句,却不敢出了声音,实在是那鸡毛掸子打得人太痛了。
阿灵瞅她,“心疼儿子?那就洗快点呗!”
洗快点洗快点,这么多的碗碟,得洗到什么时候?
冯氏商户小姐出身,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罪?
打小里没为银子发过愁,没想到如今因为半两银子还得在这儿做苦力活!
她不敢冲阿灵发火,因为害怕被打,便只得伸了手用力拧旁边张南瓜的腰肉,一边小声骂他,“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不中用弄丢了银子,我们娘几个何苦遭这个罪……”
一边骂一边不停地拧。
刚开始张南瓜还忍了,可冯氏越数落越起劲,他本来就浑身哪哪儿都痛,又憋屈的在这洗碗受苦,满心都是气愤。
偏偏这婆娘还叨叨叨个不停,还可劲掐着他的痛肉。
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炸了,啪的一声把抹布往水里一丢,“叨叨叨!叨叨叨!你有完没完了!”
冯氏跟他共洗一个木盆的,抹布砸在水里溅起水花,扑了冯氏一脸,水滴顺着脸颊落进衣领里,冷得她一个激灵。
“张南瓜!”
她一把朝张南瓜推过去。
张南瓜不及防,被推得往旁边一倒,脸正好撞上刚才张松摔碎了还没收拾的盘子上。
“啊!”
一声惨叫冲破天际,吓得松山河里还没长成的鱼儿都争相逃离河这边。
瓷片扎在了张南瓜右脸上,幸好瓷片不大,只一小块,比拇指节还小。
但渗着血,看着就有点瘆人。
特别是他扭过头来,双眼喷火。
冯氏也是没想到,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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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一天之中总要打小宝,打得小宝哭唧唧,而且他该是故意的,讲道理他听不进去,靠武力他还变本加厉,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小宝总是猝不及防被他打一巴掌笑着就跑,(我怀疑我养了个熊孩子,但平时他挺乖来着)不胜其烦啊,有没有二胎妈妈指点迷津啊?怎么处理好这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