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家常的事儿,自然就轮到冯氏了,她笑眯眯接话道“公爹,相公和松儿读书辛苦,那是每晚都挑灯夜读的,相公就想着明年下场争取考中秀才,好给公爹您长脸呢!儿媳别的帮不上,伺候他们吃食还是精心的。
就是公爹有所不知,这镇上住着,什么都要银子的,光是每月的笔墨纸砚和买书,都是一大笔的开销,还真是不容易,哪能时常大鱼大肉呢?也就是隔那么些时日买上一顿肉吃吃罢了。”
张老豆也颇看重这个娘家好的长媳,听她这么说,立马点头道“这理也是这么个理,读书花销大,你们一家子怎么不要银钱花?这样吧,我同你们娘说,从下月起,每个月家里多给你们一两银子。”
大房在镇上租的一进的小宅子,一年起租,租金要便宜些,却也是一两银子一年的。
除此之外,张南瓜和张松每年的束脩加起来就是六两银子,这还是镇上的普通学堂呢。
再加上笔墨纸砚和一家人在镇上的开销,这些年家里一个月就要补贴他们二两银子。
如今再加一两,那就是一个月三两了。
老邓氏正好出来听到这话,心里就叹了叹,一月三两,一年就是三十六两,家里哪里拿得出来?
就是老三的杂货铺每个月都交出来二两银子,那也不够啊。
况且,有时候生意不好,也没有按月交回来二两银子。
老邓氏不由暗暗嘀咕这书读得,还真是费银子,要不是当初老头子手里有钱,非得要送老大去学堂,她本是不愿的。
这一读就是二十几年,就得回个童生,每年家里要贴补多少?
为此,老三家里的可没少背后嘀咕嘴。
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老头子这里又顾着老大家些,她也是没得说的。
本想说要不让老大别读了,自个找个账房什么的挣点钱,也能供供孙子接着读就是。
但想着老头子望子成龙希望他考秀才的心思,老邓氏就默默闭上了嘴。
拿吧拿吧,反正她就是个钱袋子而已。
一听每月可以多拿一两,冯氏心里高兴不已,实则他们一家四口在镇上,一个月花销二两银子,着实是够了的,相公自知读书不行,如今已经是省了很多笔墨纸砚留着给儿子的。
但能多得一两白不得。
老二家的她管不着,但三房这里,那铺子可是实打实的当初叫公爹出了银子买下的,可不像他们,租的。
那铺子两间的门面,楼上还有一层,还带那么大一个后院,地段又好,如今二十年过去,价钱不知都翻了几番了。
她可是打听过得,如今要卖,这两间铺面带一个后院,起码能卖八十两银子!
凭什么呢。
光是每个月给家里二两银子,这算什么,占了那么大的便宜,更何况,柳氏这个妯娌,她了解的很,真那么老实每月上交?
哭穷都是常有的,要不然上个月怎么就回来拿了五十两银子去呢!明明手里不差钱,非得回来挖家里的坑,不占便宜手痒痒的。
他们才是大房,就算分家,家产他们得占七成,那铺子都是他们的才对,白得便宜了这些人。
冯氏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不表现出来,连忙装作感激不已的样子,直呼公爹好,一定加倍伺候相公儿子,让他们读书有成云云的。
张老豆本就喜欢大房,怎么看怎么满意的,如此一听,就更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