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率先下车,勾唇伸手,绅士气度尽显。
不是谁都可以踩着点来的,许多在宴会未开始前,便已经过来了。
名流圈里,周家小少爷那张脸,谁不认识?
只不过,他竟会参加宫宴?还带了女伴?
谁那么大面子。
无数人翘首以盼,其中以远处三三两两的小集体最为关注。
穿着绿裙子的女生抱着臂膀咬牙,“总不能是那个哑巴吧?”
“不可能吧?我可是听说,那个哑巴是周少的贴身女佣的……呃!”
还真是!
话都没说完,几人的目光全都滞住。
映入眼帘地首先是一只莹白如玉,仿若无骨的小手。不盈一握的腕子上挂着只泛着萤光的白玉镯子,质地上称,衬着那腕子,还没看到人便已经让人脑海中闪过无数古代诗人形容女子的诗句。
很快,在无数双眼睛地注视下,车上女子的真容终于显露。
赛雪欺霜,海棠盛放。既孤艳清绝,又婉约动人。
那么多对立的词汇组合在一起,糅杂成了独特到世间无人能复刻地气质。
苏黛最终选中的是那件改良过的无袖旗袍,月白色地绸缎在走动间似有水流划过,墨发极黑,拢在脑后被一支与腕间手镯同质地的簪子束住,整个人清清冷冷地站在那儿,周身都似笼罩神光,令人大脑空白。
真应了那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注意到那些眼珠子都恨不得掉在苏黛身上的人,少年不悦地蹙眉,冷厉如刀锋地眸光扫视过去,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场让人瞳孔紧缩,蓦地收回视线,不敢多看。
周小少爷明显是在宣誓主权。
也是——
这样的人间绝色,恐怕无人不心动,无人不想私藏。
也有人在心里暗暗懊悔,怎么就让周家那个小阎王给先发现了呢?
一路走去,寂静无声。
苏黛丝毫没有拘谨之色,不知情地还以为她是哪个顶级世家精心培养地贵族小姐。
步伐不紧不慢,似闲庭漫步。
明明气质很平和,却与身旁浑身难掩锋芒地少年奇怪地融合。
让人吃惊。
怎会有如此和谐登对的人?
“还真是她——”
“这真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哑巴?她整容了?”乔杜莎不是没注意到周围看傻了的众人,心里暗暗嫉妒,唇瓣都咬得发白。
饶是不甘心,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哑巴确实有点东西。
向珊向来跟乔杜莎形影不离,两人是公认地一个鼻孔出气。
她眼里闪过嫉妒,撇撇嘴,“周少是瞎了眼吗?这种场合带个女佣出来,膈应谁呢?”
连带着她们的身份都被拉低了。
这句话得到了不少在场名媛的认同,她们七嘴八舌地吐槽起来。
“是啊,一个女佣……”乔杜莎听着听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