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定要有个人为三小姐背黑锅的话,金钟楼,你为何不来背?你岂非比我更合适?”喜欢温书喜欢得要命的人是他金钟楼,可不是他谢小迹。
金钟楼居然还是那副镇定的样子,丝毫没有被他的问题难倒。“谢兄看我像是个会偷剑的人吗?”
不像,当然不像,明月堡的六少爷,有无垢公子之称的金钟楼,会偷别人的剑,那皇帝就是个采~花贼了。
“难道我就像个偷剑的人?”谢小迹鼻子气歪,他脑袋抽了,才会去偷西门若寒的剑?
“你谢小迹的确不是个会偷剑的人,但却是个喜欢恶作剧的人。”喜欢恶作剧的谢小迹,难免有一天不会将心思动到西门若寒身上。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理由,就连谢小迹都无话可说。
“所以,金钟楼你是铁定了要我背这个黑锅是吧?”这兄弟不用做了,谢小迹决定找个地方隐居,终身不再踏出山门半步。
这个江湖,实在太叫人桑心了~
“谢兄,温姑娘挺可怜的。”
谢小迹心想,我就不可怜?我比小魔女还要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闯了什么祸,都有金钟楼这个家伙为她收拾烂摊子。收拾烂摊子就罢了,偏偏他还是遭殃的那一个。
谢小迹恨哪,这兄弟做得好好的,怎么金钟楼就成了别家了,怪不得谢小迹心里不平衡了。
要搁着谁,谁也不平衡啊。
温书还在吧吧地吃着面,他们的对话,她也没听进去几句。金钟楼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温姑娘自从醒来后,总跟不上状态,别人说话的时候,她一般是不听的,除非那个人说话的对象正是她自己。
但这句,恰恰钻入了温书的耳朵里。
“可怜,你说的是我吗?”
“……”几个大男人愣住了,该不该激动一下,温姑娘终于听进去他们的话了。
“我哪里可怜了?”
“……”
“我最讨厌别人可怜我了。”
“……”
“我是最厉害的,要可怜也是别人可怜。”
“温姑娘,钟楼并非这个意思。”金钟楼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想温书误会了,他所说的可怜并非是原来的意思,只是得罪了西门若寒的人,难免会被打上这个标签的。
“他才可怜——”温书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谢小迹。“他都快哭了,你好坏。”
温书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控诉,似乎在责怪他怎么可以欺负别人。
谢小迹整张脸都僵住了,本来倒想哭两个来着,但被温书这么一指,面子都快掉光了,哪里还哭得出来。
不过金钟楼居然会被人当成坏人,谢小迹得意地勾勾嘴角。方才他还觉得自己的确挺可怜的,现在嘛,最可怜的就不是他了。
金钟楼怔了怔,随即笑得无奈,“温姑娘说笑了。”
被人说成是坏人,倒是有些新奇。只是出自温姑娘的口中,金钟楼一时还真有些接受无能。
那现在事情要怎么办?
剑还还不还了,他这黑锅还要不要背了?
其实吧,帮温书背个黑锅,如果能救她一命,谢小迹也是愿意的。这个人要是换成别人,那真好说,换成西门若寒麽,谢小迹这个大虾也不禁腿软。
西门那家伙,真要动起手来,是不会手软的。到时候,也不会管他们的交情,谢小迹似乎已经看到死亡在朝他挥手了。
“这剑还是我去还吧。”温书起身,很够意思的道。
“温姑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能冲动。”这要是被西门若寒抓个现行……大家想都不敢想。就连不喜欢管闲事的金玉楼,都伸出手来阻止了。
“我没冲动,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怎么能让别人来替我背黑锅。”
“好气魄!”谢小迹太佩服她了,冲她竖起大拇指。温三小姐忘事这么长时间以来,就这句话最得谢小迹的心。
“别夸我,我也是看你可怜,把眼角的泪擦干净吧,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像什么样子。”温书拍拍谢小迹的肩膀,淡定地从他的身边绕了过去。
“……”大堂里寂静如死。
过了半天,传来金钟楼带着愧疚的话语。“谢小迹,我真不知道你会如此,罢了,今日是我对不起朋友。”
说着,金钟楼摇着扇子走了,那不时抽搐的嘴角和略显凌乱的步伐,怎么看怎么奇怪。
金玉楼也份外同情又状似安慰的拍了拍谢小迹的肩,跟着走了。
独留谢小迹,站在大堂中,缓缓、缓缓伸出手,拂上了自己的眼角——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