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这是……”
穆念慈吃惊的睁大眼睛,右手死死捂住嘴唇不让哭声传出,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义父如此失态。
郭靖则更加疑惑了,只觉杨铁心那只手不住颤抖,同时感到有几滴泪水落在自己手臂之上,顿时慌了手脚急声道:“前辈,前辈你怎么了?”
杨铁心满脸喜色,摇了摇头继续问道:“你娘姓李,是不是?她活着呢还是故世啦?”
郭靖大奇,震惊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妈姓李?我妈在蒙古。”
杨铁心心情激动异常,抓住郭靖的手只是不放,似乎拿住了一件奇珍异宝,唯恐一放手就会失去,仍是牢牢握住他手,叹道:“你……你长得这么大啦,唉,我一闭眼就想起你故世的爸爸。”
难道初见之时便心生好感,还时不时浮现义兄音容笑貌,原来是义兄之子啊!
郭靖睁大了眼睛奇道:“前辈认识先父?”
杨铁心微微一笑,满脸泪痕苦涩道:“你父亲是我的义兄,我们八拜之交,情义胜于同胞手足。”说到这里,喉头哽住,再也说不下去。郭靖听了,眼中也不禁湿润,以大礼重新拜见杨铁心气氛一时悲切难消。
穆念慈傻了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黄蓉掩嘴轻笑,以她的聪明劲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感觉很是好奇好玩,眼前一幕可比话本里的故事更加刺激。
“好了好了,两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林沙也傻眼了,没想到杨铁心的反应竟如此激烈,心中却很有些不以为然,估计大多都是愧疚引起的吧。
当年要不是他一时冲动,郭啸天也不会死于非命,这么多年的愧疚压下来,如今突见故友后人,一时情绪失态可以理解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相公面前失态了!”
杨铁心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尽管心头感情澎湃,却依旧第一时间收住了眼泪,用衣袖擦了把眼框通红一脸不好意思。
“可以理解!”
林沙轻轻一笑,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轻轻拉了拉黄蓉,示意她不要搞怪而后把目光放在郭靖身上,轻笑道:“你小子怎么孤身一人,江南七侠呢?”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七位师傅的?”
郭靖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就从悲伤情绪中清醒过来,瞪着一双牛眼茫然道:“七位师傅说我江湖经验不足,要我提前一步好好感受江湖人情!”
“七侠的性格,越发古怪了!”
迎着四双好奇目光,林沙淡然一笑,轻声提醒道:“我可是每半年都跟你七位师傅都通信一次,难道你七位师傅没跟你小子说过么?”
“啊啊,你是你是……”
郭靖一脸震惊,差点从椅子上一蹦而起,瞪着一双牛眼看向林沙,嘴巴张得老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那七位师傅还没糊涂到家!”
林沙拿起筷子轻轻夹了块鹅肉,放入嘴中细嚼慢咽一会这才在四双焦急的目光催促下,轻笑道:“苏州林沙,你那七位师傅应该提过我的名字!”
“对对对,就是苏州……”
郭靖一拍脑门连连傻笑,裂嘴就要将林沙的名头喊出,却被黄蓉挥手打断:“小子你有没有脑子啊,不要胡说八道!”
“林相,相公,您就是淮南那位……”
这下轮到杨铁心震惊了,一脸震惊不可思议看向林沙,嘴唇哆嗦刻意压低了声音激动道:“相公果然非寻常之人,短短十来年不见便已高居庙堂之上为民请命,难怪前几年听闻淮南那位之时,总是下意识往相公身上靠,原来真是林相公您啊!”
“呵呵,区区薄名不足挂齿!”
林沙轻轻一笑,挥了挥手淡然道:“早几年我便已经辞官,大家都是平民百姓用不着如此!”
穆念慈脑袋正处于当机状态,满脑子糨糊只有三个字翻来覆去上下滚动:“淮南林青天!”
黄蓉一脸小骄傲,一副与有荣焉的摸样,只有郭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摸着脑袋傻笑一会见没人理会他,便重新拿起筷子冲着桌上美食大块朵颐。
“出来吧,墙角也听地够多了,再不现身可不别我出手无情了!”
就在酒桌上的气氛陷入一片诡异般的沉寂之时,林沙突然朝客栈大堂某个偏僻角落说道。
声音平静轻柔,周围饭桌食客没有丝毫反应,但是角落里一人独占一桌的青衣人却是身子猛然一震,缓缓回头露出一张中年笑脸,起身大步走了过来,停在林沙一桌一米之外,拱手笑道:
“王处一见过林相公,多年不见相公风采更甚往昔!”
“原来是全真玉阳子王道长啊!”
林沙一脸淡然,端坐不动受了王处一一礼,右手一指轻笑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吧,你不在终南山修道跑国都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