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正康和青宁子回到赤楼的时候,后生们还在斗剑,这里的后生,不一定就是辈分低,年纪小,有些积年的老金丹也在,他们有热衷于斗剑的,不过和他们对搏的修士都不好意思出手,一来二去,就很没意思。
不是说输了的人就不能再上场了,这一来剑仙数量少,不像幽墟里那些法修,满坑满谷,把擂台堵得死死的,也不像那些炼宝炼丹的,轻易不会挪屁股,在赤楼斗剑,想要挑战,站出来把剑器展示给大家就行。
据说还有一门望气的功夫,看一柄剑器的灵性,大概就能知道剑主的水平,不过,对鹿正康这种,飞剑到手没几天的修士,这也并不能作为一个合理的评判标准。
整个场子里,来来去去,人数并不固定,肯定是今天人最多,然后陆陆续续就会散去一些,还有在云楼里闭关出来的,或者远道赶来的修士也有,这些人会来看热闹,或者自己下场斗两把。总有些死伤的,赤楼铃铛响个不停,大家也司空见惯。
青宁子回到师父身边,盛衍真人百无聊赖的样子。“师父,弟子无状。”
“你也知道害羞?就这样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你就被那个浪荡子拉着跑走了?咦,你怎么还哭了呢?”
“没有哭,就是风沙迷了眼。再者,师父呀,现在也不算光天化日吧,您看太阳都没有了……”
“好哇,现在你是越来越俏皮了,以前你都乖乖挨训的。”
“人总是要成长的嘛,师父。”青宁子牵着师父的手,“对了,宗门那边有来信吗?如何处理这次的永夜。”
“暂时还没有,倒是那个大桧天师匆匆忙忙跑出去了。估计他们正一道有的忙,这永夜,短则数月,常则数年,人间必有灾祸。据传远古之时,有一永夜纪,那真是,仙道绝迹,人道低靡,天道晦暗,咦,想想就吓煞个人啦。”
青宁子低声问,“就没有想过,把烛龙之形给杀了吗?”
盛衍真人呼得叹了一口气,“打不过,谁去打,打完怎么办?”
“真是……面对这种情况,仙人也是人罢了。”青宁子摇摇头,不言语了。
中陆大地,此时已经乱象丛生,永夜不过一个时辰,各地便有盗匪流窜,也不知到底哪来这么些贼人,或许平时是田头朴素的农人而已。
楚人杰与自己的同伴们在信阳郊野的小院里商议大事。
“今番永夜来临,若能在芒种前结束,那么一切无恙,可若是拖延到了大暑,今年楚国遍地粮食必然歉收,官府课税又严,百姓无食则乱,彼时,便是我们发家的时候了。”
“小杰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围在周边的,基本都是半大青年,这些人顺从于楚人杰的胆魄与格局,并不远离。
楚人杰说话的时候总在笑,眼睛亮亮的,仿佛是镶了两颗星星似的,“我们这样年轻人,能做什么?敢做什么?你们自己说,除了一些特别的手段,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小杰哥,你就直说吧!”
“我们要结社,我们要做出家人,当神仙的使者!”
“啊?这……”
“啊?这……”
“啊个头,听我说完。”楚人杰皱着眉,又忍不住笑,“咱们离开信阳,毕竟这里认识我们的多,我们去乡下。这样,我就说,我得到了大黑天摩罗神的启示,世界要坠入黑暗里,只有信奉大黑天摩罗神才能解脱。”
“可我们哪里懂这么多啊,不说什么衣服,就是小和尚牙疼咒我们都不会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