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一道声音打破了沈锦乔的思绪,是太子。
也许他刚刚是真的睡着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低哑慵懒之意,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不过沈锦乔却不敢深想。
起身见礼:“打扰殿下了,请殿下恕罪,之前受殿下帮助,一直想当面感谢殿下,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今日听闻殿下出宫,特来感谢。”
容君执缓缓坐直身子,曲肘靠在扶手上,凤眸微凉,寡淡的眸色,不辨喜怒:“孤不缺你的感谢。”
沈锦乔点头,明白,不缺口头感谢,要实际点对吧?
沈锦乔从怀中拿出一块牌子,双手奉上。
那块牌子似木非木、似铁非铁,上面雕刻一兽图案,狮身,头有两角,山羊胡子。
容君执漫不经心的眸子落在上面瞬间凝住,这是上古传说中的神兽白泽,祥瑞和智慧的象征,这块木牌应该有五块,其余的都是凶兽,唯有这一块是瑞兽,是夏朝开国皇帝赐给自己五个心腹大臣的令牌。
霍家乃是夏朝开国太师,虽然已经没落了,但这块令牌的分量并不轻。
容君执怎么都没想到沈锦乔会把这一块送到他的面前,他也不怀疑是假的,沈锦乔骗他,后果她承担不起,可若是真的......
“这是何意?”
“一块牌子而已。”沈锦乔将牌子递到容君执面前:“本身不具备意义,它所有的意义在于君王赋予的荣耀,在于拥有之人的睿智,我是真的很感谢殿下,可惜身无长物,唯有以此证明感激之心。”
容君执指尖微微收敛,声音冷冽:“孤只是太子,而陛下正当壮年,你却将此听令君王之物与我,是何居心?”
“我说了,一块牌子而已。”沈锦乔看着容君执,直视他的面容,不带丝毫的涟漪,目光清正坚定:“霍家早已经不涉朝政,这块牌子,只是一块牌子,殿下若是看得上便收了去,若是看不上,我不会再将它给任何人。”
容君执这下倒是明白了,沈锦乔是来跟他表忠心的,卫晟废了那么大的劲儿,要的不过就是霍家底蕴,可他什么都没做,沈锦乔却送到了他的面前,卫晟知道了该得多恨?
眸光幽暗凝着沈锦乔,他从未倾慕任何人,但他见过不少倾慕之人的目光,而沈锦乔的眼里没有。
明明是这么倾城绝美的女子,站在这里,却好似把自己摆到了下属的位置,对他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似乎并不是让人愉悦的发现。
伸手,将那木牌从她手中拿走,却见沈锦乔整理了衣袖,恭恭敬敬的跪下,一拜到底,态度虔诚。
容君执微微收紧指节捏住木牌:“沈锦乔,为何是孤?”
明王不该才是她的选择吗?
沈锦乔抬头:“知恩图报,最重要的是殿下有值得让人追随臣服的魄力,其他的等臣女想到了再说。”
容君执:“......”这是他见过的拍马屁最不走心的人。
沈锦乔告退了,留下了一块让不少野心勃勃之人趋之若鹜的白泽牌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块牌子有多大用处?就这么给他了?
容君执摩挲着牌子上的图腾,这古朴的气息,是真的牌子没错了,不过他似乎记着这块牌子只有夏国的帝王拿着才能发布号令。
而他现在不是帝王,这牌子在他手里似乎没什么用处。